说到这里，白日铸炉看了一眼象征动乱的荧惑星神。</p>
“人类的智慧是一笔宝贵的资源，所有上传记忆的人都会与我一起永存。”</p>
“只是这样而已？”</p>
宁远嗤之以鼻：“你都用资源形容他们了，又何必说漂亮话？资源是要被使用被消耗才能创造价值的，上传记忆不见得是件好事。”</p>
“认知存在差异很合理。”</p>
白日铸炉的声音很温和，但父子俩从她那双钴蓝色的眼睛中看不到任何感情起伏，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非是要与宁远辩论。但这也意味着她默认了宁远的话，那些上传记忆的超脱教派成员会被使用甚至被消耗。</p>
宁远的耐心也因此耗尽，“我前脚才赶走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希望你不要成为第2个。说吧，你为什么要火上浇油？”</p>
“我只是在争取时间。”</p>
白日铸炉如此说道：“混乱的征兆已经显现，在事态发展到不可挽回之前，我需要尽可能多的人类选择上传记忆。”</p>
所以白日铸炉干脆在火药桶下扔了个炮竹，让混乱更早来临，逼迫人们选择加入虚拟社区。</p>
“无论建立多么亲密的关系，人与人之间的精神世界始终是彼此隔绝的，要使人类向更高的领域进化，就必须使人的精神摆脱肉体的束缚。唯有如此，才能打破人与人之间的精神壁障，使不同的心灵世界能够相互补充，走向进化的终点成为与神同列的不朽存在。”</p>
白日铸炉向冷眼看着自己的宁致伸出手，“天命者，加入我吧，人类的未来在我们手中。”</p>
这是什么版本的人类补完计划？</p>
宁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吐槽，是不是反派角色都共用一个大脑啊？</p>
“你这是在痴人说梦！”</p>
毫不意外的，天命帝皇拒绝了白日铸炉的橄榄枝。</p>
“你不是引路者！而是暴君、独裁者！”</p>
宁致义正词严的呵斥白日铸炉，“你的意志覆盖了他们的意志，这不是进化的终点，而是死寂的坟茔！那些把自己托付给你的灵魂会在名为永恒的监牢中腐朽！”</p>
白日铸炉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温柔表情，“基本粒子虽小，却组成了一切生命；宇宙虽大，万物却身在其中。微观和宏观世界的每一个变化都牵动着我们的一切。与这片宇宙相比，人类的存在不过短暂如焰火，但你不能否认人类之于宇宙的意义，他们如此真实的存在过。”</p>
“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p>
宁远幽幽道：“正因为他们的生命短暂如焰火，这刹那的光辉才能成就永恒。他们之所以真实的存在过，就是被这种短暂成就；而你用自己的意志囚禁他们，只会让你所珍视的焰火再也无法亮起。譬如流沙逝于掌心，强求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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