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阔脸上多了几分不自在,低声道,“要的木头石料太多,总得还些什么。” </p>
“老子就知道!”葛元气得跳脚,脸色涨红,“那姓胡的就不是个好东西,你还偏偏要凑上去给人打白工!” </p>
怕他动怒,姜巧立马好声好气的安慰,“葛爷爷不气,白叔叔都是为了家里。” </p>
葛元气呼呼坐下,心里虽知白阔不易,可还是压不住心里对那个光头的厌恶。 </p>
他与白阔在这流放之地也算是能人,流阳城、虎行山、断刀帮纷纷投来橄榄枝,他们谁也没选,独善其身,可遭到了胡天翼那个狗比疯一般的报复。 </p>
还是他没日没夜蹲守在虎行山脚下,终于等到胡天翼下来时撒了一把毒粉,让胡狗在床上生生躺了三个月,这才平息这场风波,却也是实打实结了仇。 </p>
白阔无奈,拿老头儿没有半点办法,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建房迫在眉睫,我也是逼不得已。” </p>
“老子还没傻到不明事理!”葛元转过身,面上愠怒,“我只是气光头狗心眼子繁多,你又傻实在,到他手里免不了要吃暗亏,如今可好,把宁丫头也牵扯了进去!” </p>
“我且告诉你,宁丫头将来可是要给我养老的,光头狗要是打她的主意,老子药死他!” </p>
白阔摇头叹气,转眸看向一旁的姜宁,沉声问道,“若不是你,还能是谁?” </p>
姜宁心中觉得莫名其妙,她都没见过什么光头狗,上哪送货去? </p>
“我……” </p>
“保不准是辛姒年。” </p>
一话出,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动视线,定定瞧着另一侧的男子。 </p>
闻钰眉眼轻垂,指尖捏着汤匙,搅动着碗里的麦麸,注意到众人的视线,微微挑眉,眼底多了几分笑意,“我可是说错了话?” </p>
姜宁心中也多了几分猜测,顺势问道,“你为何能断定是辛姒年所为?” </p>
“在这流放之地,你的敌家只有辛姒年一个。”闻钰说上两句话,就要咳上两声,缓一缓才往下说道,“既不是你,那就一定是她了,毕竟姜家身后有葛老做靠山,谁还会有胆子去害姑娘呢?” </p>
一语点醒梦中人,葛元恍然大悟,拍桌而起,“他娘的,老子这就杀到辛家去,找辛姒年她老子要个交代!” </p>
“且慢。”姜宁拉住他,扭头看向白阔,低声道,“这回单,可有什么用?” </p>
白阔虽不喜她,却看在老头儿的面子上,还是耐着性子给她解答,“虎行山旁有处码头,专做运输东西的生意,若论起来,他的财产可抵得上辛姒年两倍不止。” </p>
“但凡与虎行山庄做交易,都会收到一封回单,算是保价单,若路上出了意外,便会按价赔偿。” </p>
姜宁垂眸,静静瞧着桌上的回单,不知在想些什么。 </p>
闻钰瞥了她一眼,眸底多了几分笑,温声道,“既是棉衣,那就是易燃之物,若是辛姒年在上头动了手脚,一船的货被烧毁,排查下去,发现那箱棉衣有问题,再安插几个人证,足以让姜家赔得倾家荡产。” </p>
葛元听得似懂非懂,皱着眉头问道,“可如此,光头狗不也赔空了吗?” </p>
“眼下还不知那一船货物是不是都出自辛姒年的手……”闻钰瞧着对面的姑娘,语气温和,“倘若辛姒年与胡天翼商量好了,即便是赔,这钱兜兜转转也会回到他的口袋里。” </p>
“这两个黑心眼子的,不用想,姒年必然是许了好处的!”葛元被气得不轻,耐不住暴脾气,“不如我一把毒粉下去,全送他们去西天算了!” </p>
姜宁阖上眼,等到葛元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她才缓缓开口,“别急,我有一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