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很久……</p>
抢救室正在进行中的红灯，终于灭了。</p>
一大群医生推开门，慢慢的走出来。</p>
看到顾司礼，几人对视一眼，不知如何开口。</p>
顾司礼一步一步走向他们，声音沙哑难听：“云柠，她怎么样了？”</p>
为首的老医生顿了顿，只能遗憾道：“顾先生，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p>
“……”</p>
顾司礼大脑一片空白，时间也似乎停止流动。</p>
他甚至像听不懂言语一般，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p>
什么意思？</p>
男人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p>
刀绞般的疼痛蔓延开来。</p>
顾司礼颤抖着手，抓住医生的白大褂。</p>
一直高高在上，俯视所有的男人，此刻弯下挺直的脊背，声音充满哀求：“求求你，救救她，救救云柠……”</p>
“对不起，顾先生，我们真的已经尽力抢救了，但是云柠小姐伤的太重了，大脑损伤脑干出血，恐怕……”</p>
医生摇摇头，道，“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很大概率上，一辈子都是植物人。”</p>
顾司礼脸上的血色褪尽，连唇色都苍白不已。</p>
他把云柠救起的时候，感觉到她的身体像散了架的娃娃，支离破碎。</p>
虽然心中早有预感，但是被医生彻底宣判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接受。</p>
突然，顾司礼一低头，吐出一口鲜血。</p>
“顾总！”</p>
江宇连忙上前扶他。</p>
一群医生也围过来，查看顾司礼的情况。</p>
被他一把推开。</p>
男人转过头，看向手术室的方向。</p>
植物人……</p>
和他纠缠了这么多年的云柠，竟然成植物人！</p>
她不再会对自己笑。</p>
不会对自己哭。</p>
不会对他破口大骂，甚至连对她捅刀子，都做不到了！</p>
她会像她那个病了多年的母亲一样，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息。</p>
脆弱的像是个随时会熄灭的蜡烛。</p>
顾司礼按住心脏的位置，那颗结痂了的心脏，似乎再次破裂。</p>
好像有一把更锋利的刀，按着原先的伤口，又重重的捅了进去。</p>
顾司礼痛到稍微一呼吸，就有千万根钢针，顺着气管，涌向肺五脏六腑。</p>
凌迟也不为过。</p>
医生又到道：“顾先生，手术已经结束，病人现在马上会被送到icu，如果能度过危险期，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但以后，就只能按照植物人来照顾了。”</p>
顾司礼没动，干涩的眼睛望向医生：“就算是植物人，也有几率醒过来的，是吧？”</p>
医生斟酌着回答：“是有几率醒过来的，但是，这种几率很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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