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间神官收走术法真境，垂暮淡淡道：“三天三天，虐杀楚家几百口人，连提前逃跑的也被追杀干净。”</p>
他摇头看向我：“狐族野性尚未收敛，天帝才剥去狐族生灵的一切，罚他们永世不得再修行。”</p>
我这才知道，狐族一脉被天道尽数抹杀，我师爷拼尽一身修为才得以保全南絮到此，只是尚未躲到雾州山殿，还是被捉住了。</p>
我心里涌现不好的预感，回头使用术法看去，果真见到屋内的师爷仍然坐在原地，只是他双目紧闭，呼吸微小。</p>
我怀里的南絮此刻突然道：“小白，你走吧，放开我，你走吧。”</p>
他声音低哑颓废，前言不搭后语的重复着，一股脑的让我走。</p>
“父君治不好了，心脏再也不会跳了天道既要灭我族，我又何来独自苟且的说法。” 他的眼神没有光，只是空洞的落在一处。</p>
我听他说完，心中针扎似的疼，吓得我只能紧抱着他，掌心用力抬起他的脸，强硬道：“看着我，南絮，看着我！”</p>
“不许，不可以这样想，你的族人和我的师爷，牺牲了一切才将你送到这里，你不能这样辜负他们，你不能这样放弃你自己。”</p>
我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掉到他的唇边：“你还有我呢还有我，天要罚你，我替你受着，哪怕你犯再大的错，杀再多的人，我也陪着你，我也替你担。”</p>
从未听说过神会落泪，可我的眼泪不知为何停不下来。</p>
悬崖山边的狂风骤起，我的衣袍被吹的呼呼作响，南絮耳边上的金叶子被我的眼泪打湿，竟也将血迹冲刷了干净。</p>
云层之上的水间神官眼神淡漠的看着我们抱在一起：“穆神君，你可看清了真境里的一切？”</p>
我头也不抬道：“是，一清二楚。”</p>
水间神官：“那你可要继续包庇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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