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这才反应过来，褚遂良这不就是在污蔑刘洎吗？还想拉着自己做人证，自己凭啥无缘无故地干这丧尽天良的事？ 马周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绝对没说过，臣一个字都没听到。”</p>
“马周！”褚遂良指着马周，怒气腾腾地喝问：“他刚刚才说过的话，你就敢当面否认，莫非你们之间早有勾连？”</p>
马周冷笑一声：“当着陛下的面，你居然敢肆意地污蔑朝臣，莫非不知王法为何物么？”</p>
“好一张利口！怪不得他敢当着你的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原来你们是一伙的。”</p>
褚遂良恼羞成怒，一时急得脸红脖子粗，心都跳出了鼓声，话既然已经说出了口，就必须得咬牙硬挺到底了。</p>
这一口咬住了能咬刘家个灭门之祸，这一口咬不住那自己家的族谱就可以祭天了。</p>
“陛下，臣用项上人头担保，刘洎确实不曾说过此话。”马周坚决地不肯跟褚遂良合作，他就要实话实说。</p>
“陛下，臣用全族性命作保，刘洎确实刚刚说过此话。”褚遂良坚决地不肯承认错误，他根本就没有回头路可走，唯有硬着头皮挺下去。</p>
李世民真的是闹心闹得够够的了，自己还没怎么地呢，就只是装个病，大臣们就乱成了这个样子。</p>
自己要是真的死了，是不是他们都得在昭陵打起来？</p>
大事解决不了也就罢了，连一句实话谎话的事也整不明白了？李世民一闭眼睛，大手一挥：“都下去吧。”</p>
无论真假先把他们两个赶走，李世民实在不想听他们吵架了。</p>
“臣告退。”马周毫不犹豫地一鞠躬，后退三步，然后利落地转身走了。</p>
“陛下”褚遂良还想再说点什么，必须加强一下皇帝对自己的信任，这一局押的有点大，多少是有点输不起。</p>
李世民不耐烦地暴喝了一声：“下去！”</p>
“是。”褚遂良战战兢兢地一鞠躬，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三步，转过身腿软身飘地向外走去。</p>
待到他们全都离开了，李世民又挥了挥手，陈文晃了晃拂尘，说了句：“都出去吧。”</p>
屋子里的宫女、小黄门子等十几个人排着队地走了出去，陈文到门口，又晃了晃拂尘，院子里的人全都退了出去。</p>
陈文知道皇帝现在很闹心，每次他心烦的时候，就把身边的人清理得干干净净，有人在他就难受，他需要极度的安静。</p>
陈文轻轻关上房门，悄悄地走回到床边，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声不语地看着李世民。</p>
李世民睁开眼睛，使劲地叹了口气，用力地捶了一下床板，气恨恨地骂了半天。</p>
他还没想明白这件事该如何解决，褚遂良是长孙无忌的铁跟班，也是个有才华又有功劳的人。马周和刘洎都是李泰的东宫属官，这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动哪块都疼。</p>
他抬头看看陈文，陈文跟个雕塑似的也不说话，他只好开口问道：“你觉得他们谁在撒谎？谁在欺骗朕？”</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