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批奏章呢,不叫他了,他老赢。”李世民抬手一指,对陈文说道:“过来,你来凑个数。”</p>
凑个数行啊,这事陈文一点问题没有,玩哪有人不爱玩?陈文左看看右看看,咱这身份,也不适合跟皇上、外戚、尚书级别的大官坐一张桌子吧?</p>
他就怯生生的躬着背,倒腾着小碎步走到李世民身边,一脸为难的苦笑,小声的说道:“我见都没见过,哪会玩这个?”</p>
“你不会赢还不会输吗?都会赢谁去?”李世民不管那个,你想玩也得玩,不想玩也得玩,还很市侩的提醒陈文:“动真钱的,输了不能赖账。”</p>
“这副雀牌虽然不能说价值连城,可也不是小钱。”李世民边打牌边似有意似无意的说着:“青雀好像挺有钱啊。”</p>
长孙无忌真是玩上瘾了,精力都在牌上,加上自小跟李世民说话也没怎么客气过,顺嘴就是一句:“太子能没钱吗?陛下,你这说的就是废话。”</p>
“我是说他这钱,来路是不是有问题?”李世民盯着麻将牌,似乎在是炫耀什么,又似乎是在敲打什么的说道:“要不是钱来的太容易,他花钱能这么大方?”</p>
“切”长孙无忌不屑的直接嗤之以鼻:“这算什么大方,行宫不也给你盖了吗?该说不说的,惠褒跟你可没抠过。”</p>
阎立德打出一张牌,一抬头见皇帝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盯着自己,他便也搭个腔,说道:“孝敬父母多大方都是应该的,这可不是奢侈。”</p>
“我没说他奢侈。”李世民伸手抓张牌,又轻轻的丢了出去:“不瞒你们说,今天收到一份奏章,状告太子搜刮民脂民膏,可巧他今天就送了这副牌过来,要不然我也不能多想。”</p>
“陛下,这副牌图案是太子辛辛苦苦画的,是我认认真真刻的,料是从东宫储物司拿的,都是存货,这跟民脂民膏扯不上一点关系。”</p>
阎立德赶紧替李泰澄清一下,这副牌只是值钱,并没有花太多的钱。</p>
“哼。”长孙无忌轻哼一声,冷冷的问道:“谁告的?”</p>
“谁告的又怎样?你还想打击报复不成?”</p>
“告太子还能白告吗?”长孙无忌眼睛一立:“证据确凿万事皆休,若是诬告,夷他三族。”</p>
“那就先查查太子,这事就交给你了。”李世民从袖子里抽出一份奏章就丢给了长孙无忌。</p>
长孙无忌打开奏章一看,上面写着太子与奸商勾结,巧立名目、强买强卖、夺取民财,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是没有一点强硬有说服力的证据。</p>
“这纯粹就是凭空捏造,行,我查就我查,等我查清楚的,谁告的状,我把他脑袋揪下来。”</p>
“和了。”李世民哈哈大笑着一推牌:“把谁脑袋揪下来?拿钱吧你,看清楚了,十六番。”</p>
长孙无忌把奏章往袖子里一塞,气呼呼的说道:“十六番你也和,换我我都不和,你是真不嫌苍蝇腿瘦,这小和有啥意思?”</p>
坐在长孙无忌对面的陈文一听这话,笑得浑身直哆嗦:“上把那小屁和,你不也和了吗?”</p>
麻将声中月影流西,不知不觉的东方放晓,这时间浪费的,蜡烛都心疼得哭了一宿。</p>
这四个人正不知疲倦的码牌,一个小黄门子悄悄的走了进来,他远远的站住脚,躬身一揖:“陛下,齐公公来催了。”</p>
四个人惊讶的一起抬头,齐声说道:“该上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