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有些事,有些人,该给的面子必须得给。</p>
高甑生上前劝了一句,陆清立马一挥手:“看在高刺史的面上,暂时先饶过你们。”</p>
“多谢高刺史。”跪在地上的女人们感激的给高甑生磕了个头,吊着的男人们被放下来以后也纷纷向高甑生作揖致谢,然后都快速的离开了院子。</p>
高甑生笑呵呵的看着陆清,问道:“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p>
“恨死我了,这帮没长心的狗东西,我应该全抽死他们。”陆清使劲的叹了口气:“高兄,你来看。”</p>
陆清带着高甑生走进他的内室,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全是摔碎的茶盏杯盘,桌子也倒了,凳子也翻了。</p>
“我来取你写的状纸,想让你看看,若没有纰漏了的话,我下午就进宫去找二郎。”陆清指着墙角挂着的一件湿衣服,直喘粗气的说道:“不料想胆大的死狗奴居然擅自把我的衣裳给洗了,蠢狗奴也不知道摸摸衣服里有没有东西,你看”</p>
陆清翻过衣服的袖子,墨汁把洁白的袖口都染黑了,许多纸屑还沾在上面。</p>
高甑生透过窗口,看到院子里地面上好大的一滩水,被泡坏了的纸,还看得出来墨迹斑斑。</p>
“这可是官服啊,洗不出来怎么办?”高甑生眉头一皱,脏了官服就是对官职不敬,皇帝一生气,你这辈子也别想再穿官服了。</p>
“若不是官服,我就撕了它了。”陆清气得咬牙切齿的,眼睛瞪个溜圆:“关键是状纸没了,这可如何是好?”</p>
高甑生笑道:“状纸没了有什么紧要?再写一份也就是了。”</p>
“有劳了。”陆清躬身长揖,连连拱手。</p>
高甑生都被陆清搞的不好意思了,他笑着扶了陆清一把:“贤弟不必如此,这不是应该的吗?”</p>
“哪有那么多应该的?都是我不小心,误了事。”陆清态度是极好的,他非常狗腿的把桌子给扶正,把椅子给摆正,麻利的铺上纸,迅速的磨好墨。</p>
高甑生坐下来,提起笔就开写。陆清好颜好色好声好气的嘱咐:“写细点,细节越多越好。”</p>
“放心吧。”高甑生文不加点的往下写,陆清又到门口去守着,笔尖扫过纸面的声音真好似春蚕食叶,莫名的觉得有点动听。</p>
很快高甑生就写完了,他吹了吹,喊陆清来看。陆清拿起纸上下扫了几眼,也只扫了两页,后面还有五六页他连看都没看,就一并折了起来,往袖筒里一塞。</p>
“贤弟何时进宫啊?”</p>
高甑生笑吟吟的看着陆清,陆清平平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现在。”</p>
高甑生闻言,拱手一礼:“那我就不耽搁贤弟了,愚兄这就告辞了。”</p>
陆清微微一笑,高甑生转身走出门,他刚来到院子里,陆清在后面说了句:“高兄陪我一道进宫吧。”</p>
宫门跟城门不一样,那不是谁想进就进,谁想出就出的。高甑生除了上朝能进一次皇宫,还得是固定时间、固定路线。</p>
就算皇帝是你家亲戚,你也不能随便就进去溜达一圈,高甑生凭什么能进得去皇宫?</p>
高甑生停住脚,回头笑道:“贤弟,你是吃醉了不成?我怎么能进宫呢?”</p>
“我说行就行。”陆清眉清目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迷离的笑意,他略一挑眉:“只不过要委屈你一下。” “什么?”高甑生真的是没听懂陆清在说什么,他只觉得浑身发凉,感觉不像是好兆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