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颂寻足足提前了半小时到店里，眼睛以平均半分钟的频率就要往外面瞧一眼。</p>
每到有脚步声，他都是第一个抬头，满含期待，在发现只是过来吃饭的顾客后很是失望。</p>
颂寻没有手机，因此只能不断的看时间，在离十点还差五分钟时，颂寻望眼欲穿的人终于出现。</p>
章惟声一手掀开帘子，微微低头从狭小的门帘处进来。</p>
感受到强烈的被注视感，他看向收银台里侧，和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对上。</p>
章惟声扫了眼颂寻身上挂着的红色围裙，以及拿在手上的抹布，心里产生了种类似阴魂不散的困扰感。</p>
颂寻意识到自己的太明显和迫不及待，生怕吓跑自己的任务对象，连忙收敛，也不再看向章惟声。</p>
老板娘关了火从厨房出来，笑的脸上褶子浮了三层：“章老师来了，吃过早饭了没？”</p>
对比颂寻，他在对待章惟声的态度上，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声量就差降到底。</p>
a大不管是在本市还是全国，都是名列前茅的一流大学，削尖脑袋大把大把往里挤的地方，整个麻水巷也才两个人考了进去。</p>
当然也不止这个层面，章惟声从高中开始就给人四处补课，有着自己的一套方式教学，那是实打实有了成效，有了进步，这些人才喜欢找他，也愿意出钱。</p>
对于读书人，他们总是要客气些的。</p>
章惟声点头打了声招呼：“不用麻烦，周万是在楼上吗？我现在上去找他。”</p>
老板娘：“那小子在楼上，他要是不听话你一定跟我说，我揍他。”</p>
章惟声上了楼，老板娘叫住颂寻：“你赶紧削点苹果送上去。”</p>
颂寻表现出百分百积极：“我这就去。”</p>
楼上。</p>
周万乖乖坐在课桌前，桌上是摊开的课本和习题，章惟声点出了他的一些薄弱点，耐心讲解。</p>
店里通向二楼的楼梯是木制的，走动间很容易发出声响。</p>
章惟声侧头，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后，端着果盘的颂寻上楼，将果盘放进在了课桌上。</p>
苹果被削的很干净圆润，中间的核被清理掉，果肉整齐地摆了一圈。</p>
如果忽略盘子底下老旧的课桌，这更像是存在于高档餐厅里的饭后水果。</p>
周万哇了一声，十分捧场地拿起一片吃了起来。</p>
颂寻见章惟声不动，主动将盘子推了推：“吃点水果吧。”</p>
章惟声看了眼已经吃下两片苹果没有任何反应的周万，还是没有伸手，语气带着生疏：“谢谢。”</p>
这一刻，颂寻心领神会，罕见与章惟声的意识同步。</p>
但还是不敢相信，问996：“他是在害怕我下毒吗？”</p>
996给出答复：“看样子是。”</p>
颂寻一阵憋闷：“我的形象已经到了这么差劲的地步了吗？”</p>
996没说话，但如果代入章惟声，做为一个曾经偷过自己的钱，并且每天夜里暗搓搓偷窥跟踪的人来说，996也不敢吃颂寻递过来的东西。</p>
当然，996不会傻到打击颂寻完成任务的热情：“毕竟是男主嘛，他们疑心病一向很重。”</p>
颂寻很容易被安慰到：“也是。” 周万咔咔炫了半盘苹果，一回头发现颂寻还没走，他对自己老妈足够了解：“你再不下去，我妈又该扣你钱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