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安道：“我问你有没有。”</p>
左千寻皱眉道：“燕大侠这是寻麻烦来了，咱们江湖众人刀头舔血，谁手上没有几条人命？”</p>
燕长安道：“好，那就是确有其事了。你出手吧，我让你三招。”</p>
砦锦发皱眉道：“燕大侠，这就有些过了，大伙既能盘膝论道，多有几分情面，有什么事不能商量？”</p>
牛皋道：“是啊，老左就是脾气躁了些，可不是什么坏人，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p>
马空群皱眉道：“我倒燕大侠真是来拜访故交，不想是来寻仇的。”</p>
阚雉阳道：“不知苦主跟燕大侠什么关系，若真左兄弟有做的岔的地方，认个错，也是个交待。”</p>
燕长安道：“燕某不识苦主，左门主性格暴孽。听说此事缘由，不过那家男子多看了左门主一眼，双方素昧平生，无冤无仇，就这一眼，便成灭门惨案。”</p>
左千寻皱眉道：“左某不是怕你，但理得挑明，事得说清了。那日左某是多喝了几杯，但那家人无赖的很，两男一女对我恶语相向，左某也是忍无可忍。”</p>
燕长安道：“言语之怒，就要杀人一家老小么。”</p>
左千寻道：“金人呢？”</p>
燕长安道：“金人也是人！”</p>
阚雉阳道：“燕大侠且先息怒，既然燕大侠也未亲眼目睹，又跟苦主无干，此事也难定论。左门主想是酒后恼了性子，又有言语冲突。既然燕大侠关心此事，叫左门主多赔些银子便是。”</p>
燕长安道：“怎能说无干。这一家唯存一个女子，求官无路，报仇无门。听说我之名，自己吊死在官道之上，留血书一封，言明此事，末了，写道‘闻听燕长安大侠之名，求为一家老小报仇，小女一无所有，唯有以死相酬’。”环视一圈，道：“人家这条命已经付了，燕某既然知道，岂能不忠人之事。”</p>
阚雉阳面露惊讶之色，道：“这……”一时语塞。</p>
燕长安又道：“我也多方查问，左门主手下的冤魂可不只这一家。左门主仗着武功高强，门徒众多，在潭州一带，可说是无人敢惹。稍有不如意，便私刑残杀。听说仅去年一岁，光你自己门下，就有七个徒弟被你私刑处死。”</p>
左千寻全神戒备，道：“燕大侠，我门下犯了门规，我就不该管教么？燕大侠，你这管的未免太宽了一些吧。是哪个多嘴的与你说的？”</p>
燕长安道：“打碎了你的酒坛，采买时贪污了一两三钱银子，也是死罪么？”</p>
养泽坤干咳一声，道：“好了，好了，左门主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看老夫一个薄面，叫他日后好好改邪归正。若有再犯，燕大侠再去寻他。”</p>
燕长安摇头道：“养老爷子，不是燕某不给你面子。实是此人行径，已是人神共怒。”</p>
陆平仲道：“左门主性子是过于暴戾了一些，可也不是一无是处。旁的不说，对待金人，左门主也是从不客气，金兵金官也杀过几个的。”</p>
燕长安道：“抗金的好汉，燕某自是敬重。但一事归一事，这一家的冤仇我既接下，也不能不报。”</p>
砦锦发道：“我等在此，共议抗金大业。燕大侠此际发难，岂不是不知轻重缓急，误了大事。”</p>
燕长安一字一句道：“七条人命，人命关天，岂是小事。”</p>
左千寻拍案而起，怒道：“姓燕的，你今日咄咄逼人，我万千忍耐。我不是你对手，可鹰爪门也不是好惹的。”</p>
马空群斜眼看养泽坤，道：“老爷子，你瞧这事……”</p>
养泽坤道：“我等既是同盟，自然有难同当。燕长安，底话与你听，今日吾等是定要保左门主的。”</p>
燕长安看了众人一眼，道：“我也知诸位八派联盟，今日登船，也是与左门主有个对质。今日我自不会出手，但错过今日，诸位若在回护，就叫燕某也是为难。”</p>
忽地一人接口道：“错过今日，这人我帮你杀了。”</p>
众人都是一惊，看过去，说话的竟是风危楼。</p>
风危楼闭目端坐，他自沈放说完，燕长安乃是为解他身上寒毒，便即对外物充耳不闻。此际慢慢睁开眼来，道：“今日忽有所悟，乃拜燕兄所赐。风某从不欠人，这人我帮你杀了。”</p>
明日停更，珍重，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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