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邱春醒过来之后,我连忙去见他,向他敬礼。</p>
邱春一脸病态,是因为失血过多。</p>
他那被打出来的肠子,也亏他能撑到现在,这份坚韧就算是我,我也难以做到。</p>
不得不令人敬佩。</p>
邱春虽然一副病态十分虚弱,眼中却含着感激,欲起身对我行军礼。</p>
我连忙拦住,说道:“邱营长,别乱动。这段时间,你得好好休整休整了。”</p>
邱春眼里含着泪花看着我。</p>
能让一个在战场出生入死,至生死于不顾的硬汉落泪,说明他心中的情感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p>
我抓住他抬起的手,试图给他一些力量:“邱营长,都是兄弟,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你安心养伤。”</p>
邱春红润着双眼,强忍着情绪,没有说话。</p>
在离开后勤部队的时候,这仅剩的九个人,都是用命在守城。</p>
他们九个人的身体就没有全乎的。</p>
最小的十六岁,被炸断了一只手,就算在昏厥中,也依旧声嘶力竭地喊着:“娘,我不是孬种!我不知孬种......”</p>
就算扣动扳机的食指断了,其他的手指依旧硬/挺着。</p>
双眼失明了,也要死死将战友护在自己身下。</p>
边塞军就没有怂货,更没有孬种。</p>
就算已经伤痕累累,只要还有呼吸,那刻在骨子里的倔劲,都不会让他们折服。</p>
城里的百姓已经全部撤退了。</p>
就只有五百人守城,如今只剩下九人。</p>
再加上赶来的先锋团,经过一场乱斗后,整个团还剩下二百六十九人。</p>
现在在边塞城的士兵,都不足三百人。</p>
陈道成前来汇报战况。</p>
“团长,北俄军正在季节大量的兵力,准备再次对我们发动进攻。”</p>
说完后,便很是不安地看向我,说道:“团长,我们这几百人和几万人干,若是援军......”</p>
我直接打断陈道成的话,说道:“告诉兄弟们,加强防线的防御共事,并随时做好战斗准备。”</p>
陈道成虽然点头,但是还是很不安。</p>
我问道:“怕死?”</p>
陈道成立马站直身体,说道:“我若是怕死,就不会当兵了。”</p>
我接着说道:“既然不怕死,在大战在即,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知会动摇军心吗?”</p>
陈道成说道:“团长。我不怕死,但是我不想白白死在他乡。”</p>
我眉头一皱,怒视着陈道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些死在他乡的战士,就是白白送死了吗?”</p>
陈道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请罪。</p>
我转头看向城楼上还没有被抬下去的战士。</p>
那个就算是死,也要护着军旗的战士,靠在城墙上,双手依旧紧紧握着军旗的旗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