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圣女还是一心想回南新吗？”危鲁语气里有些失望之意。</p>
“之前我总是想，为什么你们的皇帝会突然在十年后绑我回来做圣女。现在我想通了，因为，他们都恨南新，恨南新的女人，而我如今又越长越像我的父亲，同时又有南新女儿的感觉。我猜的没错吧！”兮息的眼睛望向了一旁始终未发一言的阿娜尔。</p>
阿娜尔移开目光，小主人说的没错。</p>
“你们的皇帝说他是他的挚友，他也是图南唯一亲子，他们都能那么残忍。那么对我呢？不要以为那个护卫队长只是一时口快。人，往往会在那个时候，说的都是真话。”兮息望着远处的边境线。</p>
紫苏一旁听的还是有些紧张和担忧，虽然这二人目前看似无害，可毕竟是北梁人。</p>
所以，紫苏她边听边观察，已经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p>
“你们的皇帝总有一天会找到一个理由杀了我的！然后转嫁给新朝。那时候，两国必将一战。作为一个帝王，他能为了你，和你的骑兵署将士那么委屈求全，不是因为你不可替代，而是因为此事，他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粮食耕种之法，他的民心所向，前所未有。当然，我也希望百姓可以安居乐业。自古帝王之争，百姓都是最苦的。”兮息语调低沉道。</p>
“圣女，你为何会想的这么多？你才十二岁吧！”危鲁有些不解，疑惑问道。</p>
“将军，你知道我的母亲为了寻找我的父亲，徒步走了几千公里吗？你知道我是谁养大的吗？新朝护国公项将军之女项香。从我会说话时，她就每天和我说各种典故，教我各种知识了。”兮息骄傲的回答。</p>
“不瞒将军，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两国百姓，我肯定要给自己找条活路。”兮息直视危鲁。</p>
“我只想活着，自由的活着，随心所愿的活着而已。望将军成全！”兮息说完，躬身对着危鲁行了一个礼。</p>
“只要不让我背叛大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愿意帮助你。”危鲁挣扎了许久说道。</p>
兮息仰起脸，终于开怀的笑了。</p>
那笑容，灿若这升到半空的太阳，晃了危鲁的眼睛。</p>
“那么，从今日起，有请将军教我射箭吧！”兮息指了指他身后的弓。</p>
这弓比危鲁之前的落日弓小，但是也不适合女子使用。</p>
“这个，不适合你！”危鲁有些为难。</p>
“那先教我入门，相信我，我学东西很快的！”兮息的眼睛闪闪发亮。</p>
危鲁移开目光，他有些心乱了。</p>
“我会给你找一把适合你的弓，以后送给你！”危鲁许诺。</p>
“那么，我们一起学吧！教一个弟子和教三个弟子反正都是一样教，是吧！”兮息微笑着道。</p>
……</p>
新朝皇城广仁宫，孙兆辉又被嘉睿皇帝召来，因为他收到了齐宁启的密信，也就是萧家的灭门传言和他的亲皇弟的事情。</p>
孙兆辉单膝跪地，拱手问道，“陛下，请恕臣直言，敢问陛下，您当年有没有下这样的指令？”</p>
皇帝反问道，“如果朕说没有，你是否就相信？”</p>
孙兆辉立刻答道，“只要陛下说没有，臣就绝对相信，并且一定会替您查明真相！”他心里想说，也还您一个清白，可他没敢说出口。</p>
被泼脏水可不好受，而且还是当年整个江南道商业巨贾的萧家。</p>
皇帝叫他起身，看着他的眼睛，清清楚楚道，“朕没有！”</p>
孙兆辉躬身一礼，“那臣必定竭尽所能，为陛下查明真相！”</p>
皇帝叹息道，“当年萧家，富甲一方，当家之人虽极善于经商，但却从不坑蒙拐骗，不违法乱纪。钟况也多次奏表，萧家捐钱修缮民居学堂，修桥铺路，资助当地学子考学等，只要用到他的地方，绝无二话。”</p>
皇帝指指这广仁宫，“这里有好些东西，据说都是萧家从海外得来。所以，朕想御赐他为皇商，他却给拒了。”</p>
孙兆辉不解，问道，“那是为何？”</p>
“好像是说，如果做了皇商，有些一直有供货的小商户，就不会再有生意往来了。他更希望整个江南道，都富裕起来。”虽然过去多年，皇帝语气中依然充满了赞许。</p>
“后来听说，萧家有一儿一女，皆与其父一样，经商奇才。朕甚为好奇，还想与他们结识。可惜，从未如愿。”听的出，皇帝十分惋惜。</p>
孙兆辉试探问道，“如果陛下允准，让齐宁启暗中查探，臣明着去查，您看如何？”</p>
“朕允不允许，你俩不一直都是一条裤子吗？”皇帝白了他一眼。</p>
孙兆辉偷笑，皇帝这是——吃醋了？</p>
这一桩事已经谈妥，还有一位皇亲的事情，孙兆辉可不敢多言了。</p>
皇帝饮了一口茶，敲敲御案，“你此去江南，和齐家老二给朕瞧瞧岭南王。看看朕的皇弟，到底想做什么？”</p>
“遵旨！”孙兆辉接旨，磕头叩拜。</p>
第二日早朝，皇帝下旨：着孙兆辉为御使钦差，巡视江南道和闽广一带。体察民情，关注商户，视察海运等诸多事宜。所有部门及官员要竭力配合。另赐宝剑一柄，有先斩后奏之权力。</p>
突然的下旨，让平静的京都官场惊惧不已。这权力如此之大，不像只是为了巡查，而是像——去杀某人威风去的。</p>
皇帝下朝后，就被太后请到了太慈宫，屏退众内侍，单留了一位宋嬷嬷伺候。</p>
“母后，您要和儿子说什么？”皇帝亲自给太后倒了一杯红茶。</p>
“这茶是你弟弟派人捎来的，说是冬天喝着可以暖胃。你也尝尝看？”太后温和的对皇帝道。</p>
皇帝顺从的浅尝辄止。</p>
太后看着他微笑，“你和赫儿都是哀家的好孩子，可是喜好却完全不同。你喜静，爱书画；他喜动，爱刀枪；你喜绿茶，他喜红茶；你喜文治武功，他喜商贾游乐。”</p>
太后说着说着停了口，她看着这透亮的红色茶水道，“你们是亲兄弟，这一世唯一的亲兄弟，睿儿，你知道吗？”</p>
皇帝沉默了。</p>
过了一会儿，皇帝轻声问太后，“母后其实是一直都知道些什么，只是瞒着儿子吗？”</p>
太后深深的叹口气，“这么多年，他从不回京，偶尔书信，只是说去了哪里游玩经商。从没对哀家说过别的任何事情。待会可以把书信全部送给你。”</p>
然后，她看着皇帝眼睛，“只是最近的传闻太多，你今日又给了镇北侯世子那么大的权力，名为巡查江南道，实则你是派他去查他的。对不对？” 皇帝起身行礼，“儿子误会母亲，儿子不孝！”</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