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堂兄也自有选婿标准，两个少年男女似乎也是两情相悦，他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人，也实在没有底气发言人家对着他一脸严肃，但对着心上人说不定就可不正经呢。</p>
陆议正备考明年岁试，想取个好成绩，选官能好些。</p>
荀柔没告诉他，其实已经决定送他去充满机遇与挑战的敦煌，地方都找好了，就是邻近阳关的龙勒县，他岳父大人也同意了。</p>
正因如此，才做新妇的荀昭送来他身边，接受政治教育。</p>
荀柔以前公私分明了一阵，不让族中子弟来“服侍”，但那年毒酒事件后，和族里商量好，允许还未入仕的优秀子弟到丞相府来作书吏、接引，接受政治熏陶。</p>
只是一要嘴严，二是熏陶完，还得科考，还得远去千里地。</p>
“朝廷宽仁，北虏必感此德化，归心臣服。”荀昭垂头恭敬道。</p>
荀柔品咂片刻。</p>
放在年轻的时候，他肯定觉得不满意，但现在看，武官掌武事，文官对少数民族态度宽仁柔和些，也不是坏事。</p>
“阿义，你以为如何？”</p>
刘端紧张的舔舔上唇，这是他至今被问过最重大的题目。</p>
“此次鲜卑诸部来朝，是因去岁南匈奴呼厨泉部被灭，鲜卑惧怕大人军威。”他悄悄觑着荀柔神色，自然什么都看不出。</p>
荀柔不置可否，刘端随他居住，平常接触的消息自然也多。</p>
“朝廷应对之策，你以为如何？”</p>
“当今天下方安，百姓才得将息，大人许是不愿再启战端，更增赋役？听说雁门艰苦，土地荒芜，不能耕种，也几无汉民，实在是…”</p>
“是什么？”荀柔寻根究底。</p>
“是无益之地。”刘端小声道。</p>
养父自小告诉他，天下十三州，皆为汉土，失地之罪，罪在千古。</p>
但鲜卑久侵雁门五郡，在长城之内放牧牛羊，养父不令大军驱逐，却将他们分封为王，令他十分糊涂了。</p>
“此事，你不能这样想，”荀柔知道他困惑什么，“日月照临，皆为汉土，厚土所养，即是汉民。还不明白？去找兰台令取秦《邦属律》读一读，你们一起看。”</p>
阿义文辞还未学通，解读旧典不如阿薇，但朝廷政策方向上，却是阿义知道得多。</p>
“唯。”</p>
“领命。”</p>
两个孩子对增加课后作业，端正接受的态度，令荀柔满意点头。</p>
并州人口不丰，而随着天气变化，小冰河期到来，北面牧区减少，严寒增长，也促使鲜卑族为生存向南迁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