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推动着年关的临近。</p>
又一次下山，青石镇上多了许多红红火火的装饰。</p>
倒贴的福字。</p>
头顶的灯笼。</p>
刮过堂前的风，带着平日不常见的烟火气息。</p>
小娃娃们举着糖葫芦招摇过市，腰间经过“修仙者”开光的护符左右摇曳。</p>
林萧看在眼里。</p>
回山之后，一起讲给顾怜儿听。</p>
少女咬着糖葫芦，静静看了一会儿独峰山上的装饰，感觉跟山下的景象差距还蛮大的。</p>
“为师知道你要说什么，”</p>
林萧站在旁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我辈身为修行之人，对这些外物并无多少需求。”</p>
就像这些简陋木屋，完全有能力换成琼楼玉宇。</p>
但没必要。</p>
“师尊说的是，”</p>
顾怜儿点了点头，语气轻盈，“不过终究是过年，如果年味多一点，想必心情也会好一些，您说是吗？”</p>
“是……吧？”</p>
林萧想了想，感觉这东西就像锦上添花。</p>
没有也可以，但多一点，确实能让心情好起来。</p>
“那就去买一些吧，”</p>
顾怜儿侧侧头，像是提议，但身子凑近了许多，“能让我和师尊一起去吗？想给阿娘也买一些。”</p>
这种说法，好像事情已经成了定数一样。</p>
虽然林萧确实没什么拒绝的想法。</p>
“那就定在下午，”</p>
他看了眼天色，对少女说道，“稍微准备一下，时间充裕，我们多换几个地方。”</p>
“好～”</p>
顾怜儿微笑着抿唇。</p>
说是准备，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要去做的。</p>
顾怜儿回去换了身配色浅淡的衣裙。</p>
非常乖巧的类型，淡青色的绣线衬着似有若无的缝花，头顶的首饰精致但不华贵，好像一位来拜访的邻家姐姐，矜持又好看。</p>
“怎么样？”</p>
她转了一圈，有些忐忑地提着裙摆，“上山之后，有许久都没穿过衣裙了。”</p>
“非常漂亮。”</p>
林萧毫不吝啬赞美之词。</p>
长得漂亮就已经很过分了，还这么会搭配，能不能给其他人留点活路了？</p>
不过，</p>
夸归夸，该问的一点不能少。</p>
“怎么忽然打算穿裙子了？”</p>
“第一次和师尊一起下山，”</p>
顾怜儿自得到夸奖的欣喜中回过神来，有些不太好意思，“想穿的好看一点，至少要配得上您。”</p>
林萧也不知道师徒出行，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p>
也许是在身份这一视角来看的──平日里侍女做惯了，换身衣服来提醒自己在山下。</p>
暂时也只有这么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了。</p>
“你本身就长得好看，穿什么衣服都漂亮，只是风格上的不同，”</p>
林萧照例夸奖一句，没在这方面多浪费口舌，“小白呢，要一起带下去吗？”</p>
“她睡觉呢。”</p>
顾怜儿三两步来到师尊身边，放轻些嗓音，“我给她留了糖葫芦，去试完药，就直接下山吧。”</p>
“这么嗜睡，是不是生病了？”</p>
“现在天越来越冷，像她这样的，最喜欢躲在被窝里酣睡了，我在书里看到过。”</p>
“是嘛。”</p>
“嗯嗯，师尊无需担心，等这段时间过去，自然也就恢复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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