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龙角上虽然依然有片片似乎隐在角质层下的火纹，但更加不起眼了些，细看似乎还在跟随着休的呼吸一明一灭。</p>
而在靠近休指尖上的火焰纹路上，像是被输送进能量般，隐隐的金红色光彩顺着纹路流转又隐入角质层下，每流转一次，随之亮起的纹路便愈多，龙角整体的质感也逐渐偏哑光起来，显得先前的质感粗糙又潦草。</p>
休本想摇头，却又怕晃动时龙角戳到荣纪海，便止住动作，只嘴上否认道：“没有不舒服，只是有点奇怪，”他强调了后两个字，“一会儿就好。”</p>
他抬眼看了下荣纪海的脸色，扬了扬头把角凑到离荣纪海更近的地方，“想摸吗？可以摸的。”</p>
荣纪海还是不太懂，为什么自己在破釜沉舟般坦白了那么多后，休突然一改几秒前的生闷气似的情绪，还是一副不管不顾愿意与他亲近的样子。</p>
但十几天的相处也许暂时还无法让他弄清楚自己对休的情感，但要只论相处方法，倒已经足够熟记于心了。</p>
——这个时候拒绝否认的话，休估计也不会放过我的。</p>
于是他依言换了只手捧着尾尖，空出的右手轻而又轻地碰上一边的龙角。</p>
鬼使神差的，他突然嘴一快，“你也会给唐和李仁常摸吗？”</p>
话一出口他便想扇自己一巴掌，急忙头脑风暴着怎么找补显得正常一些。</p>
好在休对人类爱情学的研究，似乎还没有精细到能够窥见这句话的微妙之处的程度。因此他只是奇怪地瞟荣纪海一眼，面上浮现点嫌弃和抗拒之意，“为什么？我才不要。”</p>
这回，荣纪海明智地把“那为什么愿意让我摸”及时牢牢压在了肺里。</p>
不娶何撩啊——</p>
一瞬间，荣纪海的脑子里窜出不知什么时候记住的一句话，下一秒便为此抖了一下。</p>
呸，什么东西。</p>
他压下那一瞬在心上泛起的涟漪，只当做不小心往心湖里踢了颗石子，仅那一下便又马上沉寂下去。</p>
龙角的触感很诡异，指尖初碰到时像是温润的软玉，而指腹贴上去后，又微微感觉到些磨砂的质感，若是上下滑动，那些纹路便跟着亮起，这让荣纪海不是很确定，是不是因为和自己体内的猎龙人的力量起了反应。</p>
沉浸在观察龙角状态的荣纪海，没有注意到休的表情随着他的动作细微变化着，龙瞳慢慢紧缩起来。</p>
荣纪海本还想顺着龙角摸到根部，研究一下人类身体下的龙角根部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另一只手手心里的尾尖却灼烫起来。</p>
异样的温度让荣纪海清醒，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这一系列动作有多暧昧，连忙放开手，离开时指尖不慎带过一缕休的发丝。</p>
“我这样摸……你应该不太舒服吧？”</p>
他退后半步，手心里的尾尖温度又凉下去。</p>
休眨眨眼，龙瞳里的异色消退了点，放下指尖后才缓慢摇头，“没有。”</p>
他的语速不知为何拖长了些，荣纪海便将这当做是安慰他的说辞，显得更加抱歉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