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纪海脑内划过了无数动物报恩以及宠物给主人送猎物的案例，不可置信地抬头寻找龙的眼睛，“你、你是在，给我找食物？”</p>
龙再次歪头。</p>
荣纪海福至心灵，将数十秒前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在脑海中回溯一遍，最后他半信半疑地出声试探：“吃的？”</p>
这一次，龙再次发出了那样声调奇特的低吟，龙首微微垂下，像极了人类的点头。</p>
荣纪海条件反射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又担心龙发现他的动作似的迅速放开。</p>
他慢慢地触碰还被困在龙爪间的兔子，小心翼翼地将兔子抱出来。</p>
“谢谢……？”荣纪海不确定地道谢，但显然龙听不懂这个词汇——它又歪了歪头。</p>
荣纪海思索一阵，一手抱着兔子，腾出一只手去抚摸那只爪子上的鳞片。</p>
龙顺着他的动作重新趴伏下来，闭上了眼。</p>
荣纪海一手牢牢掌控着手里的兔子，不知为何兔子在他手里安静异常，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限制住了行动，比在龙的爪间里时还要乖上几分。</p>
他古怪地凝视了龙一会儿，赶在龙察觉到他的异常前又抬脚进屋，虚掩上门，避开了龙的可视范围。</p>
荣纪海环顾客厅，最后找了个纸箱子将兔子暂时存放在里面，自己则再次坐回沙发上。</p>
毫无疑问，龙对“吃”这个字是有明确固定反应的，它听得懂人类语言中的这个字。</p>
但为什么？</p>
荣纪海逼迫自己尽可能地去回忆那些他并不想留存在自己脑海中的记忆，但除了一片令人作呕的血色外，毫无收获。</p>
或者，难道这头龙曾经与人类一起生活？但若是那样，它能听懂的应该不只有这个字才对……</p>
还是说，只是我没能试出来其他的？</p>
荣纪海握紧双拳，突然想起些什么，拿出手机结束录音。</p>
他将录音文件点开，简单剪辑一下，精确保留了龙发出声音的那几段录音，点开邮箱打包发送出去。</p>
做完这一切，荣纪海长处一口气，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双手正因情绪激动微微发抖。</p>
他向后仰倒瘫在沙发靠背上，客厅天花板的灯光直射进他眼底，他却不闪不躲，自虐一般盯着光源，像是在长久的黑暗中终于看到了一丝微弱的烛光。</p>
一切一定会有所改变……是的，它已经发生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