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山道上就有百多人匆匆赶来，先去检查巨蕨木，然后在这里分组：</p>
“我们的飞禽哨探说，山林中出现了萤火虫大小的光点，到处游荡，一遇到巨蕨木就绕着打转。这应该是不明人士放出来的神通，你们分散去找巨蕨木，最好逮一些光点回来。”</p>
“还有，传令所有山妖野怪，遇见外来者或者陌生妖怪，一律擒拿！”</p>
待这群人走远，侍童才小声问白子蕲：“都使大人，咱们……”</p>
白子蕲知道他想问什么：“不急，还有十五处巨蕨木没找到。”</p>
天宫众人就在树上耐心静候，又等了七个时辰。</p>
在此期间，山道和树下时常有人走过，神侍低声道：“这逍遥宗人还不少。”</p>
白子蕲摇头：“不全是逍遥宗人。”</p>
众人一想，也明白了。</p>
千幻真人作为灵山支柱之一，他的聚灵阵法突然损坏，灵山当然会派人过来调查检修。</p>
在这山里乱蹿的，很可能就有灵山之人。</p>
这样说来，己方还不能掉以轻心。</p>
说话间，紫金盘上又一处闪光点刷新出来，白七咦了一声：“不一样！”</p>
盘子上亮起的光点，与他们事先标注的位置并不重合！</p>
“有意思。”白子蕲一下就来了精神，这就是他坚持要等到最后的意义所在：这个阵法，并不是通用的大天罡阵。</p>
是啊，千幻真人布下的聚灵大阵，又怎可能是个普普通通的阵法？</p>
再等个把时辰，又出现两处闪光点，但位置与预判的并无偏差。</p>
但是再等五个时辰，刷新出来的十处闪光点，与他们的预估位置偏差度更大。</p>
其中一个，只闪烁了几下就消失不见。</p>
白子蕲面色微沉：“被逮到了。”</p>
守在巨蕨木上的灯灵分身，被追兵拿到了。白子蕲并不意外，他用出这个神通，本来就有类似的风险。</p>
“都沉住气，等！”</p>
等最后两个光点出现！</p>
好在他的灯灵分身很争气，这两个几乎是一口气被找到的，因为它们排列的位置很接近。</p>
“好，赶紧算出阵眼位置。”</p>
消失的这个光点位置，他们已经记住，再结合盘中三十五个光点，众人要在有限时间内飞快罗算阵眼的位置。</p>
就在推算过程中，盘中的光点又接连灭掉了四五个。</p>
灵山和逍遥宗的反应速度不慢，并且已经发现灯灵是冲着巨蕨木来的。他们直接去找巨蕨木，就能捕捉灯灵。</p>
这么下去，紫金盘光灭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p>
这么玩，很考验记忆力啊。</p>
好在第七个光点消失的同时，白子蕲终于带着手下算出位置，折树枝在盘中轻轻一点：</p>
“这里！”</p>
算出来了，这就该是阵眼的位置！</p>
对面的树冠中射出两道镜光，接连闪了几下，这是侍童示警：“又来人了！这回人多。”</p>
显然白毛山的异状也被报给了宗门，前山陆续往这里增派大队人马。</p>
“走！”白子蕲取出淡金蜡烛，直接拗成两半。</p>
紫金盘中的金色光点，一下子全都消失。</p>
这就意味着，野外的灯灵分身也一并熄灭，否则拿住光点的人，有可能用它来反向追踪白子蕲。</p>
天宫众人趁机下地，往紫金盘标注的阵眼位置赶去。</p>
在盘子里看来就一个小点儿，实际上白毛山脉广阔，赶过去至少要一整天时间。</p>
当然，这样的大山放多少人进去都是瞬间不见踪影，他们一路上躲过四、五批巡山人和修行者，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紫金盘标注的阵眼位置。</p>
这里有一片开阔的卵石滩，能看出原本有河，而且径流不小。山脊上几棵巨大的爷树，像矗立山林、长久无语的卫兵。</p>
除此之外，这就是普通山林应有的模样，除了草木更加旺盛一些。</p>
没有任何特异之处，没有奇石、没有怪树，也没有任何突兀或者壮观的景象，难道阵眼在地面以下？</p>
白子蕲问手下：“不能再精确一点？”</p>
“不能了。”地图上的一个“点”，对应现实可能就是一大片森林！</p>
“方圆五里，没法子再缩减了。”</p>
白子蕲沉声道：“千幻真人选在这里布设聚灵大阵，一定是冲着龙首山的特殊性。要么，这里有一件了不得的神器，要么，龙首山本身就是一整件奇物；而聚灵大阵突然曝露又有两种可能，或许是阵法运行出了故障，或许是阵眼损毁或者被人取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