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种人有心机又不安分，怕是不甘人下，不招他入朝为官是对的。”王行屹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你必务让他知道，只要他在这里好好发展，少弄是非，只要日后为牟国、灵山立下汗马功劳，就有望裂土封疆、成就一方大员。” 不想居于人下，那就凭功劳去当一方雄主，自由自在。</p>
只要这人能为己方所用，王行屹也乐见其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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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用人才，也要不拘一格。</p>
“是！”</p>
当天，王国师就在贺灵川的欢送下，带着随从登船离岸，返回牟国去也。</p>
至于方灿然，他会在仰善群岛逗留七日，替贺灵川做好岛屿规划，然后再乘船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p>
但有王行屹的嘱咐，今后他与贺灵川更要紧密联系、常来常往。</p>
等到贺灵川手头事务忙完，终于得空到丁湖边上吃个茶歇一歇，摄魂镜才感慨：</p>
“那个银珠岛，怎么听怎么凶险。你真就接下来了？这是搏命啊。”</p>
灵山自己人进去都完犊子，才找贺灵川当寻宝鼠吗？</p>
贺灵川满心疲惫，一坐下来就闭目养神：</p>
“你以为，我有不接的选择？”</p>
“王国师开出的条件听起来优厚，那几件法器也不错，但跟任务难度不成正比啊。”镜子忿忿不平，“我怎么觉得，是我们吃亏了呢？”</p>
“好做的活儿，怎么会轮到我做？”贺灵川心里通透得很，“从王国师登上索丁岛那一刻，我们就没得选。”</p>
“啊？”</p>
“我到仰善群岛自立门户，就是躲到牟国身后。就算牟国什么都不做，它立在那里就是替我们挡风又挡雨。这一点，王国师能不清楚么？”贺灵川悠悠道，“再说，灵山还有我的把柄呢，它知道我干过什么事。”</p>
灵山要是看他不爽，甚至不用出手对付他，只要把他的秘密“无意中”透露给贝迦就行了。</p>
无论贝迦还是灵山，对现在的贺灵川来说都是庞然大物。</p>
当你面对一个庞然大物还有求于它的时候，你根本没法子拒绝它的蛮横。</p>
但贺灵川并没有被裹挟的暴躁。</p>
世事本就如此。与其嗟叹不公，不如努力下好手中这几步棋。</p>
再说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他要借牟国的后背立身，多少也得有些付出。</p>
只要他能替灵山解决问题，他就有价值，他就是安全的。</p>
人最怕的就是没有价值。</p>
像雷妮、丁作栋这样的手下员工要是没有价值，就会被贺灵川炒掉；贺灵川要是没有了价值，同样会被当作弃子抛掉。</p>
不过这几天忙完人祸忙天灾，还要跟王国师这样的大佬暗中过招，也把贺灵川折腾得够呛。</p>
他问镜子：“怎么，你怕了？”</p>
“我能怕？”摄魂镜噗嗤一声，“出生入死多少回了，我能怕？不过，喂，你怎不向灵山要一个承诺？”</p>
贺灵川抬头感受凉风习习：“什么承诺？”</p>
丁湖因形状像个“丁”字而闻名，碧波莹莹最宜泛舟，除了飓风天之外，平时很有温婉气质。湖边也在修造精舍，以后这里的客人开门见水，泛舟垂钓两相宜。</p>
贺灵川就坐在五颜六色的卵石滩上，一把竹编的躺椅+脚凳，一个竹编的矮几，一壶温热的美酒。</p>
他往椅子上一躺，眼皮就睁不开了。</p>
不远处是修了一半的建筑，那是仰善群岛以后的官署所在，也是他的办公地点。</p>
林中有小鹿探头探脑，见他半天也不动一下，渐渐也放心大胆地出来吃草。</p>
无知且无畏。</p>
群岛上本来没有鹿，这都是人工放养到岛上的观赏生物。</p>
镜子很清楚他远渡重洋来这里的目的：“以后我们和百列瓜葛不断，他们一定会向牟国求援。”</p>
贺灵川忌惮的从来不是百列，而是边上的牟国。敢与贝迦抗衡的大国，绝不是现阶段的贺灵川能够抵挡的存在。</p>
镜子接着道：“如果灵山能为我们稳住牟国，百列不就是你囊中之物？”</p>
“要了这个承诺，就露相了。”贺灵川叹了口气，“其实我现在就有些后悔，不该在王国师面前多提百列一嘴，尽管带上了庆国。”</p>
他这几天殚精竭虑，手头时刻有千头万绪要处理，偶尔难免思虑不周。</p>
(本章完)</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