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夫人下意识点了点头。 贺淳华若是做不到这一点,他们夫妻又怎么能和睦?</p>
“那贺淳华对长子的未来,又有什么计划和打算?”</p>
应夫人欲言又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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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这么多年,丈夫好像只劝她对川儿好一点,却从未说过这孩子长大后要做什么、该做什么。</p>
正常的父亲,不该憧憬和规划孩子的人生吗?</p>
可是贺淳华对长子只有溺爱。</p>
应夫人早就看出来了,也劝过,但贺淳华不以为意。</p>
现在想来,这种漫不经心好像也有点不正常。</p>
“看来,你所知甚少。”鹿筱芸幽幽叹了口气,“关于我,贺淳华又对你说过多少?”</p>
“他说你是百列人的后裔,在狂沙季救过他,后来你们就、就……”应夫人咬了咬牙,“百列人的领地离我们这里何止千里万里,你来黑水城做什么,老爷从没告诉过我!”</p>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应夫人冷笑,“关于你,我可不想了解太多!”</p>
她甚至大着胆子,往院里走了两步。</p>
鹿筱芸一晃,身形就在檐下的阴影中。</p>
“最后一个问题。”她问应夫人,“你们为什么不对川儿说实话?”</p>
“你已经死了,他知道生母又有何用?”应夫人轻嗤一声,“阴阳相隔,还能相认么?”</p>
“至少,他可以来看我。”</p>
这句话,一下子让应夫人哑口无言。</p>
……</p>
天不亮,应夫人醒了,第一声就喊“小兰”。</p>
过了几息,小兰才揉着眼从外间走进来:“夫人,您今天醒得好早!”</p>
夜鸟都还没睡醒呢。</p>
应夫人冷汗涔涔:“你方才跑哪去了!”</p>
“婢子就睡在外间呀,一步也没离开过。”小兰一脸茫然,“夫人做噩梦了么?我去拿巾子。”</p>
“我……”应夫人想骂她,但刚张开嘴,竟不知自己该骂什么。</p>
她一摸鬓边,都被汗水打湿。</p>
看来真做噩梦了,但她怎么就不记得梦里的具体内容呢?</p>
她按着额头回忆半天,只记得鹿筱芸来找自己,好像说过川儿的事,但具体内容已经想不起来。</p>
她在榻边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川儿是今日启程吗?”</p>
“是的,大少爷今天就走。”</p>
“他昨晚?”</p>
“大少爷和二少爷昨晚出去喝酒了,半夜才回来。”</p>
哥俩关系不错,贺灵川要走,贺越给他饯行。</p>
至天明,母子三人安安静静用过早饭,并没有太多对话。</p>
仿佛一切照常。</p>
但是贺灵川明白,眼前这一幕,今后不会再有了。</p>
日头升高,时辰刚好,贺灵川与众人收拾妥当,即刻出发。</p>
应夫人送他到正大门口,望着他年轻帅气的面庞,忽然心里一酸,竟有些舍不得。</p>
好像臭小子这么一走,再不会回来似的。</p>
还是贺灵川笑眯眯开了口:“老娘你黑眼圈好重,昨晚是不是做噩梦啦?”</p>
应夫人哼了一声:“好像被短命鬼给缠上了,真是倒霉透顶。”</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