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看戏看到自己头上</p>
在弗界伏击自己的佣兵胡彬，果然就是洪承略！</p>
怪不得身法、刀法，还有仇恨喷薄欲出的眼神都那么熟悉。</p>
“过去两个月他不出手，是因为有顾忌。”</p>
洪承略在敦园就认出他是贺灵川，却没有当场手刃仇人，因为他正等着再上战场立功的机会。</p>
大事当前，只能暂时放下私仇。</p>
那么反过来说，当洪承略终于挣到这个机会，深藏已久的仇恨还能压得住吗？</p>
“我猜，他要在向东出发前跟我清算旧账。在灵虚城动手风险太大，弗界就最好不过了。”</p>
镜子唉了一声：“我以为，你在敦园就已经说服他不寻仇了。”</p>
贺灵川好笑：“他这种人意志坚定，怎么会听仇人说几句话就改主意？”</p>
“可他找你复仇……”</p>
“他找我复仇，是认为我好杀。”贺灵川洗完脸，往床上一躺，“他找我复仇，以为是给阿金一个交代，其实只为求自己心安。”</p>
阿金之死，多方面都有责任。</p>
贝迦有责任。</p>
霜叶国师有责任。</p>
拿寒鸠散给阿金的伍青有责任。</p>
贺家父子有责任。</p>
阿金自己有责任。</p>
洪承略当然也有。</p>
他不给爱妻报仇，心中的愧疚、愤怒和痛苦就始终无法平息，日夜都要折磨他。</p>
可是他不能向贝迦和霜叶国师复仇，更不能挥刀自刎，就只能找余下的目标泄忿。</p>
敦园会面，贺灵川就听说伍青已经死了，因为好杀。</p>
在洪承略原本的印象当中，贺灵川也应该是好杀的，几刀完事就替阿金报了仇。</p>
他的心，也才能安宁下来。</p>
所以哪怕贺灵川说的道理他都懂，他也不会放过贺灵川。</p>
镜子听完这些，立刻就改口问：“他已经离开灵虚赶赴前线，这对我们是好是坏？”</p>
“当然是好事。”贺灵川想也不想就道，“知道我根底又盯着我的人离开了，我们的计划又减一重阻力。”</p>
大事为先，他和洪承略之间的仇恨纠葛，他可以先放下。</p>
……</p>
次日，灵虚城谣言满天飞。</p>
什么青阳国师倒台啦、被斩啦，什么帝君要撤销青宫，目前青宫门人全部被拘拿下狱啦……越传越是有鼻子有眼。</p>
实际上，连伏山越这样的不老药案第一苦主，都没能从凌霄宫弄到一点消息。</p>
王宫上空禁止飞行，违者斩。因此苍鹰只得无功而回。</p>
而在这场风暴的正中心，凌霄宫和天宫，竟然都出奇沉默，不对外透露半点风声。</p>
所有人都推断，这双方要么正在斡旋，要么已经达成协议。</p>
结果近傍晚时，松鼠从大树上跳下来，险些砸在贺灵川脸上。</p>
它递来一个意外之极的消息：</p>
我得离开灵虚城，马上！</p>
——童卫。</p>
贺灵川大惊，因为“童卫”就是董锐的化名。</p>
好端端地这货为什么突然要走，还急得跟火烧P股一样？</p>
贺灵川的计划里面，董锐在首尾各占重要一环。他要是走了，贺灵川的墟山计划还没开展就得胎死腹中。</p>
这怎么可以！</p>
“他在哪？”</p>
松鼠说，这次过去隐蔽地点，正好看见董锐在收拾行李，外头那几个护卫已经换了一批新的。</p>
“走。”贺灵川没有二话，借着昏暗的光线甩掉同心卫，飞快下山。</p>
这就要说到董锐的住处了。</p>
他原本住在西兑区地柳巷，离翩想山庄实在太远，就算骑岩羊一路飞奔，也得两个时辰。贺灵川经常要找他商量计划，这么一来一回占用四个时辰，太不方便，并且地柳巷的居民看谁的眼神都像看贼，于是喊他搬家。</p>
董锐原先不愿，但贺大少是个有办法的人，董锐被他说烦了，也就半推半就。他买下的另一处宅子距离翩想山庄只有二里地，岩羊抬腿就到。</p>
奚云河对董锐的迁宅也抱疑问，但后者理直气壮说这里的房子更大更好，自己来灵虚城是替霜叶国师办事，凭什么天天蜷在一个不见天的小破院里？</p>
当然他事先把蜗蟾另外换了一处近郊安置，说是那里野生夏枯草更多，露水更饱满，奚云河也就懒得管。 &lt;div &gt;</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