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就有人试过了，没好使。”贺灵川苦笑，“你以为贝迦的敌人少吗，这些破绽至今还在，还没爆发，说明天神或者帝君牢牢控制着整座墟山。”</p>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董锐就喜欢在他吃瘪的时候给他戴高帽，感觉能收获双倍的快乐，“风水土火，这种元素怪化出十几个、几十个分身都是小意思，你要是过不去它那一关，在墟山必定寸步难行。”</p>
贺灵川立刻想起伏山越的小风魔。</p>
在风魔山，它的确也变出了十几个分身。</p>
那还是个幼崽哩，墟山里这头岩火怪物可是个老油子，强大到灵虚城都要供养它、镇压它。</p>
对付外来入侵者，它绝不会手软的。</p>
“若能飞进去，说不定能试着瞒过它？”贺灵川挠头，“所以你肯定有一头能载人的飞禽妖傀，对吧？”</p>
“谁告诉你的……”董锐习惯性反驳，想想又不对，“就算是吧。”</p>
飞行妖傀能让他来去自如，迅速逃离危险。</p>
上一回怪鸟妖傀被贺灵川打落以后，他真是举步维艰，所以得空以后着手试做的第一头妖傀，就是带翅膀的。</p>
贺灵川大喜，啪一声拍在他肩头上：“就知道你最靠得住！”要啥有啥。</p>
董锐苦着脸。被贺灵川这个妖傀杀手盯上，他的新成品会不会又夭折？</p>
他心底有点纠结。</p>
飞行座骑问题解决，贺灵川琢磨下一个：“我听说墟山这个大阵运行一段时间以后，出过一点纰漏，说不定能够利用。”</p>
董锐看着他，总觉得有点不保险：“我看这行动难到逆天。你实话实说，有几分把握？”</p>
“至少七分。”贺灵川面不改色，开口就是大忽悠，“大计已定，我再琢磨些细节就好。”</p>
七分？呵呵，有两分就不错了。但他若不表现得成竹在胸，给对方一点信心，眼前这合伙人转身就会开溜。</p>
跟灵虚城作对，一般人怎么敢想？</p>
墟山计划最重要的部分之一，岩火怪物岨炬，他到现在还没拟出针对性的方案呢。</p>
但目标就是这样，不朝着它一点一点努力，它就永远不会实现。</p>
“……我怎么感觉有点悬？”</p>
“你的感觉出错了。”贺灵川拍拍他的肩膀，“咱们老交情了，过往哪一回我出过错，哪一回不是我赢？”</p>
过往……过往不堪回首。董锐脸皮一抽。</p>
“主要活计都是我干，你的任务很轻松。”贺灵川笑道，“进退自如没风险，你怕什么？”</p>
想想他给自己安排的任务确实不重，董锐哼哼两声打定主意，到时候见机不对就走人。</p>
贺灵川又问他：“对了，你手里是不是还有神血？”</p>
董锐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你又又又要作甚？”</p>
上回要神骨，这回要神血，下回要什么？姓贺的有完没完了？</p>
“我有大用处。”贺灵川正色道，“你还有多少？”</p>
“先说做什么用。”董锐不上当，“这玩意儿可是无价之宝。”</p>
“救人。”贺灵川叹了口气，“要是用得好，或可救数百万人免于兵祸。”</p>
“不借。”董锐不为所动，“数百万人死活，跟我有半个铜板关系吗？”</p>
果然是董锐式的回答，贺灵川毫不意外：“那我换个说法，你给我神血，就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p>
董锐一脸烦躁：“你要多少？”</p>
贺灵川低头，看见摆在角落的酒坛子：“呃，两坛？”</p>
他心里暗舒一口气。</p>
董锐手里真地有！自己的运气未免太好了些。</p>
这厮既有神骨也有神血，还都很新鲜。啧啧，该不会是刨了天神的坟？</p>
“你疯了？”董锐叫了一声，随即压低音量，“那可是神血，不是你随便杀头猪就能放出来那么多血！”</p>
“那，一坛？”神明块头大，血量肯定也多。</p>
董锐指着桌上的酒樽：“这樽，三成满。”</p>
那也才一百多毫升？“太少了吧？”</p>
“少？”董锐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二傻子，“你知道三成樽的神血，能调配多少药剂？”</p>
贺灵川谦虚地摇头，隔行如隔山嘛。</p>
“三千瓶！”董锐从牙缝里挤字儿出来，“够我做上千次试验了！”</p>
“也就是说，这玩意儿极其珍贵？”</p>
“废话！神血的效果强得惊人，无论拿去做什么用，都要稀释无数倍才行。”</p>
至于具体稀释多少倍，那是董锐的秘密，打死不说。</p>
贺灵川立刻想起药猿伶光在邯河军营做的那次试验。</p>
那还是事先被董锐稀释过、调配过的神血药剂，只滴了一滴在树上，立刻就把大树催成了歪七扭八的形状，甚至边上的蛮牛只嚼了片叶子，立刻就发疯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