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猛虎焦玉定定看了贺灵川几眼，就跳窗而入，站定，既不忿恨也不恼怒。</p>
“它们百山一族尊崇强者，你的担心没有必要。有它在，你在我国境内都可以便宜行事。”伏山越接着道，“伏山季收集到的资料，我也可以拿给你看。还有什么要求？”</p>
贺灵川想了想：“有没有禽妖？”</p>
他想要一头禽妖好久了。</p>
……</p>
伏山越离开后，贺灵川交代店伙计去买二十斤鲜牛肉：“别带骨头，最好要牛腹肉。”</p>
这是他的新手下焦玉的晚饭。</p>
当然，焦玉有俸禄，会自己付钱。</p>
买回来的鲜肉还带着血水，猛虎大块朵颐。</p>
贺灵川观虎吃肉时，边上的屋门开了，郦清歌走了出来。</p>
“伏山公子已经回去了？”她倚在门框边，也看猛虎吃播，“你没惹上什么麻烦吧？”</p>
“为何这么问？”</p>
“他已经是太子了，私下找你说的事儿，大概是机密。”</p>
这个女人真是相当灵敏。贺灵川看她一见，见她巧笑嫣然，于是笑了笑道：“灵虚城派出的白肩雕信差在赤鄢国境内消失，伏山越想请我帮忙查一查。”</p>
郦清歌一懔，笑容沉了下来：“涉及灵虚城？你要不要好好考虑下？”</p>
“我已经接下差事了。”贺灵川双手一摊，“他给得实在太多，我又缺钱，没办法。”</p>
“缺钱你为什么不找我？”郦清歌飞他一眼，眼波如水，漾得人心底晃荡。</p>
但她知道，贺灵川只是随口玩笑。</p>
“白肩雕只运送机密情报，这可不是件小事。”郦清歌正色道，“与灵虚城有关的人事，都要慎之又慎。你一个外人，何苦去掺和这趟浑水？”</p>
如果他只是个飘泊无定的外客，当然要避开这种漩涡。贺灵川也没办法告诉她，听到伏山越的委托时，他想起了红将军的话：</p>
如果有个强大的敌人注定不可回避，那么趁它还未把你放在心上时，观察它，研究它。你对它越是了解，你自身也就越发强大。</p>
他的想法要更近一步：</p>
加入它！</p>
贺灵川不相信，一个存世六百年的帝国没有顽疾。</p>
可是当一个走马观花的路人，看见的只能是表象。</p>
伏山越的委托就是个机会。贺灵川得潜下去，正好借用赤鄢王权赋予的特权为护身符，试试水底的暗流汹涌。</p>
更何况他日夜修行，进展虽快，却已经隐约感受到壁垒的存在。</p>
这是每个武者都要面临的问题。</p>
自己习的是“浪斩”，唯有直面惊涛骇浪，才有突破壁垒、勇猛精进的机会。这不仅指物理层面上的对手，更重要的还是心境上的磨炼。</p>
他总要去中流击水，浪遏飞舟。</p>
“正因我是外人，才要抓住这个机会。”贺灵川挠了挠头，带着少年特有的漫不在乎，“富贵险中求，想要建功立业，贝迦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p>
为王权办事，向人上人靠拢，这是多少青年才俊梦寐以求的机会？</p>
郦清歌深深看他一眼。</p>
对应他的年龄，这答案好像无可挑剔。少年热血，谁不渴望青云直上？何况贺大少一直就是冲动豪迈的性格。</p>
可是赤鄢王储会把这么重要的案子，交给这种性格的人去办么？</p>
这个少年身上，矛盾之处太多了。</p>
“行吧，那就祝你好运。”郦清歌目光微动，似是无意间提起，“对了，你还回不回鸢国了？”</p>
“啊，看来短时间内回不去了。”</p>
“要我给你家人捎话儿不？”</p>
“这个……”贺灵川想了想，“也好，那就麻烦爵爷了。”</p>
他怎好说“别”、“不要”？</p>
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刚在他这里碰个软钉子，一回头就试探反击了。</p>
郦清歌微笑起来：“举手之劳。”</p>
贺灵川心中一动，问道：“对了，爵爷这次去灵虚城是为什么来着？上回喝酒喝大了，我居然不记得了。”</p>
“找人。”</p>
“爵爷真是相交满天下。”</p>
“这个人，说不定你也见过。”</p>
贺灵川大奇：“谁？”</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