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川看了看墙上的断刀，躺下去睡觉的时候还有点小激动，期盼今晚还能梦回盘龙。 他迫切想知道，河床之战的结果。</p>
可惜，一夜无梦。</p>
……</p>
三天时间转眼即过。</p>
贺郡守升官，黑水城热闹得像过节。就连贺家的下人们出去，都享受了一把众星捧月的快乐。</p>
贺家门庭若市，上门道贺的、送礼的，快把门槛都踏破。</p>
这些多半由贺越接待，因为贺淳华正忙着敲定自己的亲卫队名单。</p>
现在黑水城军总共是一千三百多人，他不可能全部掏空带走，最后精挑细选下来，要了三百人。</p>
这三百精锐，就是他去夏州蓬勃发展的根基。从这方面来说，忠诚比武力值更重要。</p>
其中将领三人，包括曾飞熊。</p>
贺灵川很惊讶，这大孝子居然肯跟着他们一同北上。结果一问之下才知，曾飞熊的父亲五天前突然病逝，并且临终前恢复神智，父子终于好好唠了一会儿。</p>
曾飞熊完成了自己的心愿，给老父送终。没了牵挂，他对黑水城也不再留恋。</p>
事实上，贺淳华挑选的亲卫标准之一，就是年轻力壮的单身汉，最好不受家室所累。否则万里赴戎机，卫兵还要自带家眷，那行军速度必不如意。</p>
除此之外，贺淳华还带上了几个幕僚。</p>
应夫人则忙着结算工钱，然后遣散里家的仆佣。除了老总管之外，贺家这回只带一男一女两个侍从上路，都是用了七八年的忠仆。</p>
路上一切从简，去了新地方再招新人就是。</p>
豪叔也愿意前往夏州，但他受贺淳华指派暂留黑水城，协助处理贺家产业，约莫三五個月后再北上。</p>
贺灵川也见到了司徒翰，沙匪们不去。</p>
“去不了，家人都在这里，都指望着我们。”此时司徒翰等沙匪已被收为城军，入编就有皇粮可吃，大家心态上都安逸了，不愿千里迢迢去挑战夏州的未知。</p>
谁不知道去了那里就要打仗啊？能安稳过日子，谁愿意上前线？司徒翰把毛桃往前一推：“只有这小子非要跟着你。”怎么劝都不听，这就叫莽。</p>
贺灵川奇道：“你婆娘不在黑水城？”</p>
“昨天就已经闹掰，她还甩我两巴掌。”毛桃咧嘴一笑，浑不当回事儿，“我听说夏州的姑娘眼睛更大更水灵，不像这里净出糙老娘们儿。那儿有千里沃野，我为什么非守这一亩薄田？”</p>
那么再算上非带不可的家眷、后勤，林林总总，最后贺淳华成团四百三十余人。</p>
贺灵川没想到，跨出门口第一眼见到的居然是刘葆葆，这家伙捧着个匣子迎了上来：“大少爷，这是您前几天交代我去搞的东西，就当临别礼了。”</p>
贺灵川好奇，接过来打开一看，居然是几瓶药粉，又细又白。</p>
瓶子还大得离谱。</p>
“呃……”他怎么看这玩意儿就是违禁品？“我会交代你去搞来这种东西？”</p>
不，没有，怎么可能？他是有为好青年。</p>
“您不是要个吃了立刻止痛，又不妨碍行动的药？”刘葆葆指着瓶中粉，“这就是啊，这叫石陀粉。”</p>
贺灵川释然，欣喜收下。</p>
刘葆葆满脸堆笑，一揖作别：“日后飞黄腾达，大少莫忘边陲小城还有故人。”</p>
“那是必然！”贺灵川一口应承。</p>
当天早晨，贺家领四百亲卫团吃过行前茶、拜别百姓，就在人们的夹道欢送中离开黑水城，往北进发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