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个急刹，刚睡着的陈东实一下被惊醒。他猛地睁开眼来，见驾驶位上空无一人，后面的童童也没了踪影。</p>
“什么情况？！”</p>
陈东实打开车门，发现车子此时飘在一片虚无的白上，彷如云端。炽烈的白光照得他睁不开眼，他只能凭感觉行走。</p>
“东叔。”</p>
背后传来一阵呼唤，似云顶仙音，空灵缥缈。</p>
陈东实蓦然回身，见陈斌站在身后，满是青涩地冲自己招手。</p>
“怎么胡子又没刮？”</p>
肖楠也来了，急赤白眼地跑上来，说话跟火箭炮一般。</p>
“跟你说多少次了，刮胡子刮胡子，你毛长得快，三天不清理就跟紫菜饼似的，挂在脸上，磕碜不磕碜？”</p>
陈东实委屈地摸了摸嘴，脸上却是笑的。</p>
“那你来帮我刮嘛。”他说，“我刮不干净，你手法好。”</p>
“其实东哥怎么样都好看，”徐丽领着香玉从光里走出来，一身碎花裙子，明艳又张扬，“不过东哥，你胖了哦。”</p>
陈东实泪盈于睫，恍惚着问：“你们怎么都来了？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换身衣服。”</p>
“不用换不用换，”女人的声音温温响起，她拄着盲杖，缓缓向前，“咱东子，穿什么都板正。”</p>
“妈.......”男人瘪嘴痛哭，“妈你也来看我了？妈妈......”</p>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女人将陈东实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就像小时候一样。</p>
陈东实正要细问，头顶似有什么东西在舔舐自己，黏糊糊、糯叽叽，像童童小时候玩的橡皮泥。</p>
“这是........”</p>
陈东实微微一愣。</p>
“这是你的花儿。”女人一脸柔笑，“我的东子，我们和花儿都来看你了........”</p>
“向前走，你莫回头。”</p>
徐丽端着那盘饺子，影子逐渐模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