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陈东实将头低了下去，待在兜里的手，隐约地颤。</p>
听马德文的口吻，应该已经知道自己跟李威龙的过去了。他猜到马德文吃透了自己，只是没想到，他能掘地三尺把自己跟李威龙的那些陈年往事也一并吃了，他并不喜欢这种毫无边界感的窥探。</p>
“所以我说嘛，你监视他最合适不过，”马德文凑近几分，“他要真是李威龙，发现最亲近的人，一直以来都在背叛他，不得难受死才怪。”</p>
“可他不是。”陈东实想起梁泽那张毫无情绪的脸，心中不知是何滋味。</p>
他刚刚多哄自己一句都不肯，哪怕稍微低个头，说句好听点的话，哪怕就一句，可他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没表示，吝啬就像个陌生人。</p>
比之李威龙，梁泽更加隐忍、淡漠。陈东实偶尔会想，如果他真的是李威龙，那样自己会更难受。因为相比死去，他更恐惧这近在眼前的陌生。</p>
“这个给你，”马德文将一个布包塞到他手上，“大礼，你不表态，我就当你同意帮我监视梁泽了。”</p>
陈东实没拒绝，也没否认。对梁泽的气是有的，但不至于因为这个就答应马德文。可现在的情况是，他看似有的选，其实没得选，否则死的只能是自己。</p>
“这是什么？”陈东实掂量着手里的布包，硬邦邦的，不像是白.粉。</p>
“拿回去看看就知道了，”马德文打了个哨，领着手下上了出租车。</p>
送完马德文回金蝶是半小时后的事，陈东实再开车去加油站加油，到公司时，周会已经开完了。</p>
他不可避免地被老板痛批了一顿，扬言再不好好工作就尽早卷铺盖走人。陈东实挨了训，又想到梁泽出卖自己的事，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p>
到了夜里，陈东实去了趟丽丽美发屋，正赶上店里高峰期，十平米不到的地方坐满了人。</p>
陈东实发现，前些天那个卖花的小姑娘也在。果不其然，她听从了徐丽的建议，来这儿做起了帮工。看着小姑娘有模有样地替客人盘头按头，陈东实几多欣慰，他的童童长大后也差不多像这样吧，漂亮、洁净，和动画片里的贝儿公主一样。</p>
陈东实还问到，这女孩叫香玉，名字还是徐丽现取的。这倒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香玉时，在她手上买的那枝晚香玉。</p>
也没啥别的事，陪徐丽吃了顿饭，帮她修了修店里的水管，也就零点翻篇儿了。</p>
再回到车上，陈东实第一个看到的是副驾驶座上的布包。马德文说，这是大礼，“回去看看就知道了”。瞎忙活了一整天，陈东实这会才想起这茬。</p>
他难免多留了个心眼，将车拐到抹黑的角落里，连灯都没开，仅凭手机屏透出的光照明。</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