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点了点头。</p>
“怎么不阻止我？”</p>
“老师说的，”甘兴平低下头：“没这个必要。”</p>
“为什么？”周书闻转过头，漆黑的瞳孔里满是疲惫。</p>
“你总要，总要亲自试过，才会明白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绝对禁止，”甘兴平回望他。</p>
按理说他的年龄几乎可以做周书闻父亲了，眼中却没有丝毫长者对于晚辈的慈爱。</p>
他只是一个旁观者，在恒定不变的位置上观测过一切后，也只能发出来自旁观者的惋惜。</p>
“是永远不可能被靠近和探测的。”他轻声道。</p>
周书闻就这么一直看着他，他说不准那是一种怎样的神情，只觉既尖锐又空茫，让他难以忍受，不得不瞥开视线。</p>
良久，周书闻点点头。</p>
他仿佛已经消化完毕了，全然理解并接受，并未如想象中那样被荒诞的事实折磨到崩溃。</p>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他突然开口。</p>
甘兴平投去温和的目光。</p>
周书闻径直将话题扯回了事件的开端：</p>
“你们怎么知道秋恬是秋恬的？”</p>
第76章 </p>
太阳快要落山了。</p>
潘文生将卧室的窗帘悉数拉开，推开窗户，清凉的微风拂面而来。</p>
秋恬倚靠在床头，他刚忍过一阵剧烈的胃痛，胸膛微微起伏着，面色青白。</p>
当傍晚的阳光洒进来，落到秋恬脸上时，他轻微地眯了眯眼。</p>
“怎么，觉得刺眼吗？”潘文生问。</p>
秋恬点了点头。</p>
潘文生走过来，影子在空地上被拉长，逐渐遮挡住秋恬，秋恬这才缓缓抬眼，仰头看向来人。</p>
潘文生年纪很大了，但并非老态龙钟的模样，除了略微弯曲的脊背和难以磨灭的皱纹外，状态甚至比秋恬还要好很多。</p>
“那是真的进入倒计时了。”潘文生感叹。</p>
他抽了张椅子坐下，影子随即变得低矮，夕阳炫目的光晕又落到了秋恬的脸上，长驱直入毫无遮挡。</p>
秋恬不得不将头偏向一边。</p>
“地球的环境没有办法支持你完成第二次生命循环，”潘文生说：“所以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在循环开启前回到WTG1643；要么留在地球，直到彻底消亡。”</p>
他对上秋恬浅黄色的眼珠，那样漂亮的颜色在一天天变得更浅、更透明，如同预示着主人稀薄的生命。</p>
“但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二选其一的。”</p>
秋恬抬起头：“怎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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