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这个问题。 </p>
坊间广传他与皇后之间关系不清不楚，他从不理会，也没有过任何回应。 </p>
但自从上次皇觉寺一行，他十分清楚了皇后对他的意图，便不得不采取行动。 </p>
彻底离开，是他最好的选择。 </p>
林婧婉此刻的问题，对他来说，便也有了另一种意义。 </p>
他仔细想了想，十分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答：“我与皇后自幼相识，多年相互扶持，也算是患难之交。如今她已至巅峰，我无需再行辅佐，况且君臣有别，此时我应该急流勇退。” </p>
普通人共享乐容易，共患难难，而天子却往往是反过来的。 </p>
一旦成了这天下间的至尊，想必最不愿意被人提起的，便是昔日落魄时的种种。 </p>
林婧婉理解李重意的选择，点头赞道：“督公的确明智。” </p>
李重意又直问她道：“而眼下林乾海一事即将尘埃落定，你我皆是一身轻，等我妥善料理后续事宜之后，你愿不愿意与我一道，离开京城？” </p>
林婧婉微微诧异，一同离开京城？与他一道？ </p>
虽然两人过去也有结伴同行的经历，一去数月，朝夕相伴，相互扶持。 </p>
可眼下林婧婉分明从李重意眼中，读出另外一种不一样的情绪。 </p>
他是在暗示，不，是在明示什么？ </p>
林婧婉不自觉的伸手理了理耳边鬓发，借故挡住一部分表情，笑容也是十分僵硬。 </p>
“督公向来英明，此事一定也是深思熟虑，肯……” </p>
“我喜欢你。” </p>
李重意打断她的刻意奉承，不给她任何环顾左右言他的机会。 </p>
一双桃花美眸，此刻犹如在天空中翱翔的鹰隼，紧紧的盯着她，仿佛定要她给出一个明确的结果。 </p>
林婧婉抚头发的手僵在空中，一双明眸不可思议的望了过来。 </p>
他方才……说的是，喜欢？ </p>
好像一切早有预料，又好像是如此的猝不及防。 </p>
此刻她只感觉头上金星旋转，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了，坐的凳子也好像是长了针，左旋右转，就是很难坐定身形。 </p>
“督公，我下午刚用过晚膳出来溜达消食，我还没想过……” </p>
她真的很想狠狠拍拍自己的脑袋，这都是在说什么啊！ </p>
她很少这么语无伦次的时候，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失态的一面。 </p>
但冷静下来，又感觉有点可笑，李重意轻飘飘的三个字，就能让她这般方寸大乱。 </p>
见林婧婉有些呆萌，李重意莫名其妙就放松了不少，甚至还隐隐有些窃喜。 </p>
她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可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p>
他和缓了语气，又柔声道：“方才描述的那种同过去不一样的生活，我想与你一起去体验。” </p>
他想过无数个对她表白的时刻，也计划了无数个场景。 </p>
有浪漫的，有看似不经意的，甚至还有惊险刺激的，但唯独没有此时此刻看似平淡却真切的。 </p>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会在今日，此时此刻，将自己的心剖出来端给她看，他原以为会是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时的水到渠成。 </p>
可是若不与她说清楚道明白，又以什么立场来要她同自己远走高飞呢？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