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墨一怔，随即薄唇抿紧。</p>
想到她以前每学一样本事，都要经历惨痛的经历，心脏微微一抽。</p>
“不用。”他温声说道，绷紧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愧疚，“以后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无条件教，心甘情愿，不求回报。”</p>
说着，又加了一条：“只恨我不能生孩子，否则连生子之痛都可以替你承受。”</p>
晏九黎嗤道：“我还以为你真的无所不能呢。”</p>
“我是人，不是神。”轩辕墨给她夹了菜，心情转好了一些，“多吃些，你现在养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p>
他察觉到晏九黎对他的态度有所软化。</p>
不知是不是有孕的缘故。</p>
或许是因为母性使然，让她对孩子的父亲转变了态度，也或许是他这些日子的表现感化了她——虽然后者的可能性很小。</p>
总之这是个不错的征兆。</p>
轩辕墨敛眸浅笑：“本来打算带你回一趟西陵，让你好好出一口恶气，把想报复的人都报复了，只是担心你舟车劳顿，身体吃不消，所以我已经派人到齐国来访，此次该来的人都会来。”</p>
晏九黎吃了口鲜香嫩滑的鱼片，抬起头，微微眯眼：“你是要跟西陵权贵为敌？”</p>
轩辕墨眉梢微挑：“西陵权贵不止那几家，每家死上一两个，没什么影响。”</p>
西陵传承百年的世家也怕死。</p>
家里人犯了错，该付出代价总要付出代价，总比全家覆灭来得好。</p>
轩辕墨神色淡淡：“我若只是嘴上说着喜欢你，你必然不会相信，何况口头承诺总是太过廉价。”</p>
唯有实际行动才能证明他对她的感情。</p>
晏九黎沉默。</p>
她想开口嘲讽，想嗤笑他的感情本就廉价。</p>
就算他把心掏出来，她也无法忘记曾经遭受的一切，那种刻骨铭心的经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苦，还有尊严和骄傲被碾碎的屈辱。</p>
有一度她觉得自己早就死在了西陵。</p>
破败不堪的身体和灵魂，让她无法接受一个恶魔的示爱。</p>
但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她确实变得软弱了。</p>
好像不再那么排斥他的靠近，没兴趣动不动对他动刀子，连冷嘲热讽都没了力气。</p>
晏九黎垂眸吃饭，不想费心去思索这样的变化是因为什么。</p>
她只想好好安胎，好好生下这个孩子，好好把齐国朝政大权掌握在手里，一步步得到自己想要的。</p>
其他的，顺其自然吧。</p>
这顿饭吃得各有心事。</p>
膳后轩辕墨半强迫地陪着晏九黎出去消食，没理会还在原地打转的武王。</p>
今晚月亮挺亮，洒落一地银辉。</p>
庭院里静谧雅致，有种让人心静的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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