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思索片刻，轻轻叹了口气：“姜暗生母走得早，确实是我一手带大，我视他如亲子，原本是希望他能考取功名，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没想到会看上他。”</p>
“以后还是可以考的。”靳蓝衣笑道，“的意思是入了府，只要好好伺候殿下，日子不会比在家里过得差，奈何姜二公子性子倔，说不想放弃十年苦读，否则宁愿一死。不得已只能答应让他继续读书，并且允许他把平常所用的书籍和文房四宝都搬到府去。”</p>
靳蓝衣幽幽一叹：“殿下对他真是厚爱，让人羡慕至极。”</p>
姜夫人笑容僵硬，完全不知该如何接话。</p>
让她一个接受了几十年妇德规训的女人，在这里听纳了一房又一房面首，着实颠覆她的认知。</p>
不过不是今天才选了面首吗？竟一次就选了九个？</p>
姜夫人眉头微皱，试探地看向靳蓝衣：“靳公子是何时入的府？？”</p>
“有几天了。”</p>
“公子姓靳，不知出身何处？”</p>
靳蓝衣戒备地看着她：“姜夫人打听这个做什么？我是的面首，又不是你姜家的下人。”</p>
姜夫人一僵，随即笑道：“是，是我多言。”</p>
“反正姜二公子去不会吃亏就是，我们都是好脾气的人，会跟他和睦相处的。”</p>
姜夫人想到武阳侯和国舅府次子赵长泽，迟疑开口：“顾侯爷和赵公子也是面首？”</p>
她觉得这不太可能……不，应该说完全不可能。</p>
齐国以皇上为尊，其次是三位亲王，先皇那一辈尚有两位老国公还在世，接下来权贵就数到了武阳侯府。</p>
且顾云琰还是御前当红的宠臣，他怎么可能给做面首？</p>
“是啊，顾侯爷觉得对有所亏欠。”靳蓝衣有问必答，“毕竟七年前他打败仗是事实，若不是他无能，也不至于吃了那么多年苦，所以他要赎罪。”</p>
姜夫人勉强笑笑：“是吗？”</p>
“至于赵公子，那不是皇上刚下了旨吗？”</p>
姜夫人迟疑：“皇上下旨，不是让他跟成婚吗？所以赵公子应该是驸马吧？”</p>
“那不行。”靳蓝衣摇头，“跟武阳侯尚有婚约在身，不能娶旁人，否则就是违抗先皇旨意。”</p>
姜夫人闻言，瞬间无言以对。</p>
所以晏九黎跟顾云琰的关系就这么僵住了？</p>
先皇赐婚，两人有婚约在身。</p>
因为武阳侯悔婚，而不同意，所以武阳侯不能娶正妻，只能纳妾，不能娶驸马，只能选面首？</p>
真是一桩荒唐又可笑的婚约，和一段混乱至极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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