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p>
妖妖的回答出乎意料，她平静道：“什么都是一下子，一下子就过去了，如果再难过一点，我会去找它，但是我没有这么做，所以该过去了。”</p>
寒风瑟瑟，妖妖的侧颜是飒爽的，她眯着眼睛：“就是这样，不能再多了。况且，我还有小狼。”</p>
“如果没有小狼？”</p>
“——我就去找她。”</p>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妖妖笑了，摇摇头：“没有那么多如果。”</p>
暮色苍茫，壮丽的雪山之上，太阳正在西沉。</p>
妖妖笑容漫漫褪去。</p>
她说：“唐乏初，你很喜欢头狼吗？”</p>
唐乏初说：“是。”</p>
和妖妖方才的回答一样，他也没有犹豫。</p>
他看着妖妖，目光清澈：“你之前不理我，是不是因为他。”</p>
“一半吧，”妖妖坐下来，撑着胳膊，把手掌交托给冰冷的雪地，她的头向后仰去，带有点无所谓的口吻说道，“看得出来它很想成为狼，只是它真的不像狼。”</p>
唐乏初对于她的回答有些意外。</p>
妖妖在黄昏残余的温暖里呼吸着，看着自己吐出的白气，静静道：“是啊，都是这样的。我没想那么复杂，没必要迁怒你，也没必要怪罪谁。没有人类整这一出，有些狼也不像狼。”</p>
她歪过头：“在你们人类的角度看，莫咽很残忍吧。”</p>
唐乏初脸部的轮廓在日落西山中变得柔和：“我能理解他。”</p>
“理解有什么难的，谁都理解他。”妖妖突然笑了声，好像在嘲讽，“有时候我真觉得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不管是作为人类，还是作为狼。”</p>
唐乏初低头看着自己交握的手：“是你感情太丰沛了，你不能对他要求那么高，这有点苛刻。”</p>
妖妖闭上眼睛，呼吸着。</p>
久而久之，她站起来：“算了。”</p>
她要走，走之前，又蹲下来看向唐乏初：“要是有一天，你完全不认识他了，你怎么办？”</p>
唐乏初背对着她，茫然地看着远处逐渐黑下去的山。</p>
“他去哪我就去哪。”</p>
妖妖还是笑，这次有些冷漠：“他不会顾念旧情。”</p>
说着，声音又弱了：“是你的话，也许吧。”</p>
唐乏初半转身：“你要不要和我说点实在的内容？”</p>
妖妖沉默着，忽然说：“我猜它会吃掉我的丈夫。”</p>
“谁？”</p>
“一个瘸腿狼，幸好它们跑丢了。”</p>
唐乏初一愣：“你说被抓的那些普通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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