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中逸心里明白,梁晨倒是为了他。他也不是那种薄情寡义,毫无情义之人。
在问了梁晨这么两句时,他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失望、痛心。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沉声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们得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危机。湖阳公安局的人就在外面,我们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至少要先稳住局面。”
梁晨抬头,目光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肖书记,要不,就让我跟湖阳公安走吧,我会全力配合他们的调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反正这件事情,不关你事!也不关京阳的事,都是我擅作主张,而且行事不严谨,才造成了眼前这样的局面。”
肖中逸想了想,又看看表,挥挥手道:“我答应路北方,半小时给他答复!现在,半小时已经差不多了!”
接着,肖中逸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然后下了好大的决心道:“实在不行,我先给他打个电话探探他的口风吧,看这家伙,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将这事往小了处理。”
说罢,肖中逸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凝视着外面湖阳公安的车队,心中五味杂陈。
但是,他还是划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最终停在路北方的号码上。
梁晨和吴京阳看着这一切,知道他作为市委书记,有这个决定并不轻松。毕竟求人低头,尤其是为了下属的过错,去求一个比自己年轻,甚至资历比自己浅的晚辈,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担当。但他们也明白,肖中逸的这一举动,是对他们最深沉的庇护与信任,让他们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佩。
电话接通,肖中逸的声音温和而诚恳,他率先打破了沉默:“路老弟,今天之事,是我肖中逸对不起你。我先向你表示我最深切的歉意!就刚才,我将那吴京阳也叫来办公室问话了,他说是我那秘书吩咐他做的。而我那秘书你晓得,天天跟着我,竟还揣摩我心思,以为那天我见中部战区没将军事学院建在我们静州,而放到了湖阳,我当时发了几句牢骚,想不到他还上心了……哎,作为他的上司,还是静州负责人,我没有能够及时洞察这件事情,导致路老弟你的名誉受损,给湖阳各方面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真是我作为领导者的失职!哎哎,实在抱歉!”
按肖中逸的想法,他的道歉是如此真诚,如此坦白,路北方作为晚辈。心里多少会掂量,会给他一点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