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头顶着黄色头发的人一愣，继而歪着头笑道，“好啊。”</p>
董天佑把外面的夹克衫脱了，露出里面的毛衣，毛衣扎在裤子里。</p>
几个人盯着他那过时的毛衣哈哈大笑。</p>
董天佑仿佛没听到似的，又把他妈给织的毛衣脱了。</p>
他跳进水缸里，冷得瑟瑟发抖，嘴唇都变白了，“可……可以了吗？”</p>
对方眼珠子一转，“不行，我要你脱光了，去大街上跑。”</p>
开出这么气人的条件，明显是看他好欺负。</p>
董天佑：“……我……我已经按你们说的去做了，能不能放我一马？”</p>
黄毛少年邪邪一笑，“不能！”</p>
不仅如此，他刚抽完的烟也没摁灭，直接扔在了董天佑的毛衣上，董天佑着急忙慌地去捡烟蒂，结果手都被烫伤了，可毛衣上还是烫出一个大洞。</p>
他眼都红了，“你们！”</p>
季凝找来保安的时候，那几个人正在狠狠咒骂，董天佑蹲在地上，缩成一团，抱着头，就是一点都不还手。</p>
“你这个有爹生，没爹养的狗杂种！”</p>
“呸！”</p>
“你们在干什么？”看见拿着棍子的保安，这群人一哄而散了。</p>
季凝瞧见董天佑脸上的青紫，皱着眉去扶他，“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怕除了皮外伤，还有内出血什么的。</p>
他人一避，没让季凝碰到他。</p>
他浑身上下都在滴着水，头发，秋衣，唯独手里攥着的那件毛衣大部分还是干的，只是留了几个脚印。</p>
刚才脸色还是白的，听到季凝的声音，这会儿已经铁青。</p>
季凝盯着他暗地的眼神，心里咯噔了一下，那眼神带着三分阴，七分狠。</p>
现在就开始了吗？</p>
“天佑，旁边有个卫生所，不如我带你去……”</p>
她话还没说完，董天佑连个“谢谢”都没说，低着头，就快速地走了。</p>
“嗨，这孩子真是，连个道谢都不知道说，不讲礼貌！”</p>
保安都替季凝打抱不平。</p>
季凝却没说什么，经过发烧那一晚，她想明白了，她不能这么被动。</p>
董天佑是于婶子家遗腹子，于婶子丈夫很早就走了。</p>
听说他爸死前的遗愿，就是希望儿子能考状元。</p>
董天佑小时候倒也是个喜人的性格，长得白白净净的，和大院的孩子还能玩到一块。</p>
那时候，季凝也是他的朋友之一，他总是笑着仰望着爬上树给大家摘桃子的季凝，奶声奶气地说，“季凝姐，小心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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