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臼炮是可以飞到墙后头,但打不到沟里,沟和墙离得太近了。”九指的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老子说了,这是咱尖兵局的菜。”
众人都陷入沉默了,谁都能想象得到,尖兵局攻下这条壕沟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divcss=&ot;ntentadv&ot;“怎么?这就怕了?没卵的怂货,尖兵局拿着最厚的饷,自然要干最苦的活,怕死你们怎么不早退出?去陆军部当个煮饭的辅兵多好,没卵的就该学学娘们的手艺。”
“哨长说得是,这壕沟再难打,也不见得比原定的任务难。只是如今不用提前登陆拖住郑贼,大家伙儿原本的那口气有点泄了……”陈队长在一旁出言附和,他是从海军部调过来的,为数不多会骑马的老兄弟。
陈队长这番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按照原定作战计划,尖兵局要拖住郑芝龙也是很艰巨的任务。毕竟同安乡兵野战不是郑军精锐的对手,只有守城才有把握。
尖兵局的优势在于散兵天生擅长袭扰,此外就是战马的速度和重型火绳枪的射程,但即使如此,要和同安乡兵一起拖住郑军仍是十分艰巨的任务,伤亡肯定是极大的。
大家本来都是做好了心理建设的,结果事到临头却发现不用这么打了,精神上肯定会一下子松垮下来。如今局面再度变得严峻起来,一时半会肯定是难以接受的。
众人骑着马绕回到厦门城东南,九指忽然吁了一声勒住缰绳:“都他娘的别跑了,老子要去看看那壕沟。”
“哨长,你看它作甚?”
“老子要去看看那沟有多深、多宽。”
“那沟里可是有贼兵的……”
“有贼兵又如何?”九指咧嘴笑道,“咱们出来这一趟是干什么的?是哨探!情况没搞清楚就回去算怎么回事?你以为哨探就是远远看一眼啊?”
“哨长,还是让标下去罢。”陈队长说着又道,“你要是死了,兄弟们回去也没法交代。”
“你娘的,少咒老子。伱们骑快马的本事都不如老子,还是老子先去,老子要是死了你老陈上,你再死了副队长上……”
九指一边说一边调转马头,接着猛地朝壕墙冲了过去。座下的战马吃痛加速,先是快步,接着是跑步,再接着是袭步……
枪声从壕墙处传来,九指伏在马背上咬着牙向前冲去,直到离壕墙三十步远时才忽然转向,只见他双脚踩着马镫站了起来,一边探头往墙后的壕沟看去,一边还掏出手枪来开了一枪。
“可惜啊可惜……”九指回到部下身边后连连叹息。
“怎么?哨长方才没看到沟有多深么?”一名骑兵见状问道。
“放屁,老子自然看到了,而且还打死了一个贼兵。”九指说着又道,“只可惜割不到头,白瞎了人头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