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点了点头，伙计便起身去拿茶叶了。马忠在一旁压低声音说道：“公子，那种茶饼连路边的茶水铺子都不肯用的，您还是别喝了吧？免得坏了胃口。”
“只是尝尝，又有何妨。”朱由检转头瞧着马忠说道。
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马忠也就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了。很快，伙计便又提着一个瓦罐茶壶走了过来，拿起茶杯倒了一杯，放到了朱由检面前。朱由检端起来轻轻地抿了一口，还没吞下，就感觉有些反胃，“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公子，您没事吧。”王承恩急忙端起茶杯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朱由检，说道：“公子，您快漱漱口。”
朱由检接过白开水，漱了漱口，放下杯子瞧着伙计说道：“这茶味道怎么这么怪？这种茶叶也能卖得出去？”
“公子，您这就不知道了吧，西洋来的那些夷人，不像咱们大明人，他们哪懂得什么是好东西啊？只要是茶，在他们眼中，那都是好的！顶级的茶，咱拿给他们喝，他们也品不出什么好劣。再说了，顶级的好茶贵呀，好茶一两，都能买这一担了。运到他们自己的国家，那就是十倍百倍的利润。同样的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了！”伙计压低声音说道。
朱由检楞了一下，仔细想想，感觉这伙计说的也没错。楞了一下，便又问道：“你们卖给这些夷人的，都是这种东西么？”
“那倒不是，好东西咱们也卖呀，关键是你能出得起钱不是？”伙计轻笑着说道。
朱由检恍然地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们这些天卖了多少茶叶出去了？”
伙计疑惑地瞧了朱由检一眼，低声问道：“客官，恕小的眼拙，敢问客官您可是衙门中人？”
朱由检楞了一下，说道：“衙门中人如何？不是衙门中人又如何？”
“如果客官您是衙门中人，是提举大人派来查税的，小的不敢隐瞒客官，却也不敢私下回答客官的问题，须得请了掌柜的拿着账簿给您过目，不过在此之前，您得拿出凭证来。”
“什么凭证？”朱由检楞了一下，反问道。
“提举大人颁发的查税手令呀。”伙计瞧着朱由检说道。
“如果没有呢？”朱由检反问道。
“那对不起，客官，您的问题小的无法回答。”伙计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
“那我们如果不是衙门中人呢？你是不是就不回答了？”朱由检楞了一下，又问道。
伙计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是机密，是不能对外说的。”
朱由检楞了一下，又问道：“就连朝廷钦差也不行？”
伙计楞了一下，瞧着朱由检失声说道：“您是朝廷钦差？大人恕罪，小的有眼无珠，没接待过钦差，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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