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眼却见周三巡还没有出去的意思，他登时不耐烦地扫了过去。</p>
不待二少开口，老周赶忙继续禀报道：</p>
“还有一事，上午审讯室出了点问题。新来的小朱操作不熟练，在给陈晓曼这个女人注射时，用了与其他人等量的药物，导致她精神有些错乱，晕倒后至今还未清醒。长官，是否需要将人送去医院？”</p>
“谁准你们用药的？”</p>
老周实在没料到梁二少会在此点上发怒，背后瞬间浸了一层冷汗，咳了咳发紧的嗓间，答：</p>
“他们几人中，可能有谋害政府高官的帮凶存在。且对付打不开口的犯人，这是……惯例。”</p>
“对普通平民使用致幻剂，周三巡，这是谁教给你的「惯例」？！”</p>
梁孟徽冷声质问。</p>
这类药物对神经有很大的损害，特别是在审讯的高度紧张环境下，犯人日后即便能走出警察厅，恐怕也会留下不小的后遗症。可进来的人，又有几个能走出去？所以，虽然规定里明令禁止，可实际上……</p>
但此事一旦被搬上台面，后果，上头总是要有来承担的。老周垂下头，不能也不敢再讲话。</p>
一室凝滞的沉默，半晌，梁二少再次开口，问得却是另外一件事：</p>
“这种时期，侦查队怎么还会有新人进来？”</p>
偏这事，老周也不好多讲。梁孟徽见他神情，一瞬心知肚明，便又问：</p>
“走得是谁的关系？”</p>
他还是不张嘴，梁二少也不再问第二遍，但老周明显感觉到了气氛愈发压抑，在喘不上气来之前，他终是低声道：</p>
“程副厅长。</p>
“小朱的姆妈是程厅长的小舅子的小姨子。”</p>
哼笑一声，梁孟徽讽说：</p>
“关系还挺近的。”</p>
而后，电话的号码盘哗啦啦转动，对面接起后，梁二少沉声道：</p>
“人要是救不回来，程巍，领着你的好亲戚，一起滚。”</p>
“二少，我……”</p>
尚对此事一无所知的程副厅长还没来得问清，电话已经压断，梁孟徽起身拿过外套，离开了办公室。</p>
然而，等他到了杜美路赴约时，要接的人却已经不在家了，公馆里唯余下了一个面上掩不住慌张的娘姨。</p>
「她不是自愿离开的？」</p>
有此判断后，梁孟徽朝着四周扫了一圈，准确地找到了仍蹲守在此处的一个侦查队队员的身影。那人与长官对视后，当即意会，快步跑到车边。</p>
“她去哪了？”</p>
“阮小姐在半个小时之前，被中央巡捕房的人请走了。”</p>
———</p>
“中央巡捕房？”</p>
傅斯乔闻言一愣，而后便听见话筒那边慌作一团的吴妈讲： “是的呀，少爷，那个姓刘的巡捕来过家里好几次，我认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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