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人酣战数日，将边军尽数吞与腹中， 此等流言不计其数，百姓信以为真。 </p>
可百姓不知，想要调动边军需有兵部文书，五军都督府调令，都指挥使司统筹，以及布政使司准许， </p>
可是己经传得沸沸扬扬，像是确有其事， </p>
但臣一首未看到兵部，五军都督府以及曲州方面文书， </p>
臣不禁怀疑，边军到底出没出境，若是出了是受谁的命令， </p>
文书何在？调令何在？陛下知情与否？ </p>
而且，境外有二十万西军，两万靖安铁骑， </p>
而敌拓跋部精锐仅仅七万余，当初靖安侯在赤林城外，五千骑便可战乌孙部数万骑兵， </p>
就算这拓跋部悍勇无比，也不至于边军出境驰援吧。 </p>
臣怀疑，此乃草原王庭战事不利散播的谣言，为的便是动摇我大乾将士军心。” </p>
说着陆务升双手作揖，沉声说道： </p>
“还请陛下下令彻查，问询曲州都指挥使司、布政使司，边军是否安然无恙，都察院也可派御史前去探查一二。” </p>
陆务升侃侃而谈，一脸正气， </p>
独属于左都御史的肃杀之气使得不少大人又惊又怕， </p>
他什么时候与西军扯上了关系？ </p>
而一众勋贵听到陆务升此言，都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p>
这遭瘟的文官什么时候为武将说话了。 </p>
但很快，几位勋贵便品出其中味道，镇国公更是脸色难看到极点，心中一阵后怕， </p>
“差点中计了。” </p>
显然他也意识到了庄兆言语中的陷阱，他立刻作揖： </p>
“启禀陛下，五军都督府并未有过调兵命令发出，还请陛下彻查。” </p>
光汉皇帝看着陆务升，心中五味杂陈， </p>
当日让陆务升成为左都御史完全是局势所迫，为了不让王党之人占据这个位置， </p>
两权其害取其轻，加之林青举荐，左都御史给了便给了，只要不添乱就行。 </p>
如今...他也没有想到，在如此郑重的场合下，陆务升竟敢仗义执言， </p>
无论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又或者出于什么目的，今日之后， </p>
陆务升都会被文武百官视作皇党。 </p>
不知多少官员对于皇党避之不及，就连他以往扶持的一些官员在羽翼丰满之后也选择离开， </p>
但这陆务升是主动选择迈入这一险地。 </p>
让光汉皇帝感动万分，但他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古井无波，只是淡淡说道： </p>
“边军出境作战一事，朕也不知。”他又看向庄兆，若无其事地发问： </p>
“庄爱卿，你知道吗？” </p>
此话一出，不少人眉头微皱，对于这位继位不久的皇帝愈发忌惮， </p>
皇帝的心思很明确，甚至不屑于隐藏，就是要将庄兆逼到角落中，自顾不暇。 </p>
不论是知道与不知道，庄兆都吃不到好果子， </p>
若是知道...那陛下不知道，那他便是勾结便将，欺上瞒下，意图谋反。 </p>
若是不知道...那便是不识大体，构陷朝臣，居心叵测。 </p>
一时间，不少大人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觉得无从答起。 </p>
不过一刻钟，双方便进行了两次搏杀， </p>
皇党从落入颓势到刹那翻身，只有几息，让人猝不及防。 </p>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朝堂厮杀比之战场厮杀更加凶险，稍有不慎便局势倒转。 </p>
但庄兆却没有丝毫惊慌，抬头看向高坐于龙椅上的皇帝，嘴角似是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朗声说道： </p>
“陛下难道忘了，靖安侯与曲州都督中外军事，若他要调兵遣将，朝廷不知道是应当的。 </p>
接下来微臣要说的，便是曲州边军覆灭之真相。” </p>
说着，他目光锐利，扫向群臣，一字一顿说道： </p>
“臣以为，靖安军与西军意图谋反，诓骗边军出城，将其尽数剿灭！”</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