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哪怕后勤在刘副厂长手里,但父亲分管运行分场和六个检修分场这两类主要生产单位,还有计划科这个和钱打交道的科室,在三个副厂长中是权力最大的,厂长和书记很多时候都要争父亲的忠心。
厂长书记争权的时候,父亲倒向谁,谁就是老大。
且父亲是宗副市长借调来的,人事关系还在市城建局,厂长和书记从来没对父亲说过一句重话。
就算父亲和刘副厂长不和,父亲想招个临时工,一句话的事儿。
谢云舟在黑夜中睁着眼睛,他该给什么理由呢?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想帮忙,景元有了工作,顾家可以搬到镇上来,以后她再回去,就不用住在破破烂烂的茅草土坯房里,不用面对那些心狠手辣的下毒之人。
可他的理由不可说,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她有秘密。他甚至不能说是想帮她,他只能拿景元做幌子。
但他骗不了父亲,他不想说,父亲逼着他说。
谢云舟设身处地站在父亲的角度想了想,家里有人这样帮一个非亲非故的家庭,在外人看来,肯定是不正常的。
父亲从不做不明不白的事情,父亲喜欢行大道,当个光明磊落之人。
谢云舟感觉十分棘手。
鸿门宴失效,还打草惊蛇,他还能用什么方法?
谢云舟想了一夜,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天还没亮,他爬起床做饭。
厨房里,沈君瑶已经在忙活。
看到双眼乌青的儿子,沈君瑶笑了笑:“好不容易放假,起这么早干什么,再去睡一会儿。”
谢云舟哦一声:“妈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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