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再次絮絮叨叨地念叨起来，而我也掌握了自动屏蔽它话痨的技能，只是继续心情愉悦地笑着。</p>
闪电如期而至。</p>
我很快松开树枝，借力跳回鼓楼之上。</p>
跳下的位置离地面还有些高度，凛冽寒风中，我摔了个眼冒金星。想起散打课上学到的，我屈膝缓冲，顺势滚到木板上，再就着这个躺着的姿势，仰头望向那条蛟龙。</p>
亮得刺目的上亿伏特闪电中，它被准确击中，扭曲成一团乱麻的形状，几乎无法分辨出原先的威风模样。痛苦的嘶吼声响彻云霄，竟然硬生生震断一截雨幕，满江的浪涛也随之咆哮。</p>
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玄幻小说里修仙的都要渡雷劫了，这哪是正常生物能扛住的。</p>
封十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胆子真肥。”</p>
“过奖。”我懒洋洋回她。</p>
等从骨头断裂般的痛觉中缓过神来，我摸了摸全身的骨头，按照外科学中学过的骨折临床表现，简单判断了下，没真摔断。判断完毕，我撑地起身，追随蛟龙的轨迹。</p>
耀目的闪电暂歇后，它从空中坠落，猛然砸向地面。一阵巨响中，扬起三米来高的灰尘，又很快被暴雨冲刷，沿着福林县凹凸不平的泥土地面流向远处。</p>
我从残缺的栏杆往下眺望，瞧见那些坚硬的鳞片上还淌着未消退的电流，滋滋滋的。鳞片中包裹着蜷缩的身体，这个姿态看起来竟然还有些可怜。</p>
而这条蛟龙还没死，艰难地支起那副庞大的身躯，摆了摆尾巴。</p>
尾巴甩到楼体，鼓楼一震，我随之摇晃。</p>
那双黄金瞳依旧燃烧着，透过重迭雨幕仍旧明亮，盯着人的时候，让人莫名不爽。</p>
我扯了扯神树的叶子：“你可以把我吊下去吗？”</p>
“吊你下去干什么？”</p>
“哦，我只是突然意识到，它的眼睛没有鳞片覆盖。”</p>
第23章 唯一正版</p>
我一直觉得树木的藤蔓就像动物的脉管, 顺着枝干纹理攀生的模样，总是令我联想到解剖室里陈列的标本。每次我从树林间路过，都会为它们身上攀附的藤蔓停步, 欣赏那些纠缠而驳杂的线条。</p>
不过从前我见过的藤蔓大多是细的, 像手臂里埋着的脆弱血管。而现在，神树从侧枝垂下一截遒劲的藤, 比我手臂还粗。大概是怕我摔着, 藤皮表面有种石头一般的质感，看着就韧性十足。</p>
“真棒。”</p>
我夸了神树一声，看到它的叶子轻轻颤了颤，然后单手绕了圈藤蔓, 选好方便落脚的方位，从楼上纵身跳下。</p>
这个过程有点儿像在极限运动馆里玩的那种跳楼机, 失重感很强烈。我和老唐一起玩的时候，她的形容至今令我难忘——有种死一般的感觉。</p>
她的文采令我自愧弗如, 我再也找不到比这更贴切的形容了。 下坠就是死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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