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新春马眯了眯眼睛，他的长相并不温和，细小的瞳仁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凌厉，他并不惧怕自己接不下那一颗球，他害怕的只是追不上那颗球。</p>
迅速犀利的一球，好像迅速就能终结比赛……</p>
“尾新。”桐生八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p>
“阿八学长。”</p>
“慢慢来就好，有我在。”</p>
桐生的眼睛是一种有些混沌的暗色，有时甚至透不过光。</p>
尾新春马看着松开手回到自己位置的桐生八，握紧了拳头，牙齿紧紧地咬着，心里翻涌着无数想说又说不出口的话。</p>
他们都太依赖阿八学长了，胜利也好，失败也罢，阿八学长总是一个人扛起所有。</p>
“我一定会接下来的。”</p>
细微如蚊蝇低语，却又坚定如山巅岩石。</p>
尾新春马松开自己紧握的双手，看着对面的人等待着裁判员的哨声。</p>
四面八方的视线汇聚在水谷羽京的身上，他已经习惯这样被人注视着了，看着同伴的背影，水谷羽京隐约记得自己以前最讨厌的就是发球。</p>
他总是觉得，发球的时候好像被别人抛下，只余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发球区。</p>
“嘟——”啊啊，裁判员吹哨了。</p>
准备发球了……</p>
水谷羽京的心完全沉在自己的世界里，思维隐约在过往的某些感受上跳跃，像是在看另一个人无痛呻吟。</p>
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那种感觉了，那种被人抛下，那种被当作无用之物弃之敝履的感觉。</p>
单手将球高高地抛起，手臂开始摆动，轻盈的步伐踩着愉悦的鼓点在跃起高潮时重重踩在地板冲向天空，左臂抬起扒着空气，右肩带着手臂重重挥向那一球。</p>
这个年纪，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年纪，他超强的。</p>
“咚——”</p>
砸在底边上的球再次高高弹起，弹到半空中，如同从地板上升起的黑日，遮住了天花板的光。</p>
这一球突破了120km/h，是此次春高场上发球球速最高的一球。</p>
尾新春马望着那弹起的球死死咬着后槽牙，双手麻木到没有知觉。</p>
候补席的云南惠介看着高高弹起的那一球，回过神看向场上。</p>
大家的脸上表情差不多，看着那一球都感受到了一种恐惧，恐惧那个人，好像仅仅通过这一球就感受到了属于那个人的时代已经降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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