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把自己今日套出来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言卿正,毕竟童瑶心思单纯,纳兰怜月什么级别,很容易就让她说得事无巨细。言卿正回来的时候,她刚刚说完,正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全招了,所以才会那样坐立不安。
原来言夕等人离开之后,皇上心里到底还是不舒服的,心中的不舍无处诉说,玄门那边的问题也不会再牵扯到皇室来,便微服去了别院找童瑶诉苦。
童瑶对皇上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尤其是皇上表情忧郁,为言夕的受伤担心,为他们此去所谋之事能否成功而担忧。
这样重情义的样子让童瑶对皇上的抗拒就减轻了很多。
当皇上有些微醺,暗示性的问她是否可以留宿的时候,她犹豫了……
皇上当即就站起来说:“那朕就回宫了,今日是朕这些日子以来最高兴的一天,还是来你这里朕才能放松啊。你早些歇息吧,朕走了。”
皇上拍拍童瑶的手,微笑着走了,只不过步履踉跄……
童瑶在后面看着都揪心,而红纹似乎是年纪有些大了,好几次都险些接不住皇上。
皇上走后,童瑶有些心乱,一个人窜上房顶看月亮。
然后她就在房顶上睡着了,后来得了风寒,病了几日。
皇上就又去探望她,罗里吧嗦的说了半天,有关心有埋怨,还亲自喂她喝汤药,童瑶就感动的眼眶通红,病都好了几分。
话说皇上这个性格是真直接,他甚至跟童瑶说:“你若还是国师,朕不知道你是个女子的话,朕才不会担心你呢,顶多派个太医去给你瞧瞧,还得在心里头埋怨你耽误工夫!”
童瑶听了一扁嘴,觉得很委屈,心想还不是你让我乱了心神我才会做出在房顶上睡着的蠢事!
可皇上却话锋一转立刻说:“现如今知道了你是个女子,心里有了你,便开始心疼先前那么多年,每次你生病的时候,都没个贴心的人伺候你陪伴你,你该如何的难过寂寞!”
皇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却猛然如同春日里的灿阳,温暖了童瑶久久冰冷的心田。
说到这里的时候,纳兰怜月忍不住摇摇头,皇上的这个性子啊,就是这一点让人无法彻底的讨厌他。
因为你能感觉到,他对你的关心也好,依恋也好,都是真诚的,发自肺腑的。
所以即便看不上他重视皮相的毛病,言夕还是对他不离不弃。
纳兰怜月觉得很无奈:“我看啊,你这里的门派如果不赶紧成立让你父亲忙起来的话,他就要忍不住回去看皇上去了!”
言卿正就好笑的说:“怎么,母亲的话中略有酸意啊!”
纳兰怜月一怔,随即嗔了女儿一眼:“哪里有什么酸味儿!净瞎说!我只是觉得有些羡慕他们之间的……那种超越君臣与朋友的那种……牵挂!”
“牵挂吗?”言卿正嘟了下嘴,不甚理解。
“怎么,容澈就没有念叨过他皇兄?”
言卿正想了想,他们之间真的没有谈论过皇上的话题。
她便摇摇头,却忽然顿住,她发觉有时候容澈会看向西面,那不是京城的方向么!
“也许,我们该回去看看的。那里不光有他们牵挂的人,也有我们的亲人!”
言卿正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忽然对一些修者的想法能够理解一些了。
牵挂亲人、朋友,对于一心修炼的修者来说,的确会占用很大一部分的精力与时间,而如果亲人朋友不能与自己一样修炼、长寿,那么每一次亲人去世的消息对修者的心性都是一次磨难,一次打击。
所以修者要断绝尘缘,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跑题了,接着说童瑶吧。”纳兰怜月把话题拉回来。
后来童瑶那些日子满脑子都是皇上,偏偏那段时间皇上忙于政务有一个多月时间都没去看她。
童瑶便进京城散心。
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国师府。
想了想她还是没有进去,再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宫门前。
宫门守卫看着她发呆眼角都在抽搐。
你说去撵她吧,她站在禁区之外一点点,你说不管她吧,她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宫门看!
实在不知如何是好的守卫去报告了上级,然后一级一级的报上去了。
红纹正好要去传旨,骑马出了宫门竟见有个女子站在路中央发呆,一皱眉头正要斥责,却猛然看清楚了她的长相……
红纹赶紧勒马下来,因为太突然了,动作有些狼狈。
“国……您怎么来了?怎么不进去?皇上见到您会高兴的!”红纹可知道眼前这位先前是国师,后来可是差点成为贵妃的贵人!
目前可是皇上心尖儿尖儿上的人物啊!
传旨都没这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