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宁书看着有些拘谨和不好意思的男孩，身体也是瘦瘦的，看上去没几两肉，双眼却清明雪亮。“那你要换什么？”</p>
“我……我想换能填饱肚子的，番薯什么的都行。”林小山说的时候头低低的，他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婶子都给他换糖和鸡蛋了，他竟然还……“如果不行也没关系的。”</p>
行当然是行的，对宁书来说，板栗换番薯，就没有性价比了。如果说能填饱肚子的话：“我给你换大米吧。”</p>
“啊？”林小山惊呆了，板栗换大米？婶子是不是……傻了？大米可金贵了。</p>
宁书当然看得懂他的眼神，她笑道：“不过三斤板栗换一斤大米，你要吗？”倒不是她占林小山便宜，在这个年代，三斤板栗的物价还没有一斤大米高。</p>
而她之所以这样换，不仅仅是因为对她来说大米比番薯便宜，同样对林小山来说也是大米更好。三斤板栗吃的干巴巴的，虽然饱腹感不低，可没有一斤大米能吃。大米用来熬粥，一两能熬出的粥都比一斤板栗耐吃，而且大米也比板栗养胃。</p>
“你如果不要的话，也可以换……”</p>
“要要要的……”林小山赶忙开口，“要的要的，谢谢婶子。”他眼睛微红，大米当然比板栗好吃了，他也知道。如果有大米，他每天用一点点熬粥……小弟和娘肯定更开心。“谢谢婶子。”</p>
“不用谢。”宁书回厨房，称了五斤大米出来，“好像没有装大米的布袋，你有吗？”</p>
“我有的。”林小山从怀里摸出一个布袋，他经常上山，运气好的时候也会找到鸟蛋，所以身上的布袋随身带着，但是看到婶子给他的大米，再看他的布袋，好像不够大，“婶子，我可以先拿一些，剩下的明天来拿吗？”他回去让他娘再做个大一点的布袋。</p>
“可以的。”宁书把其中两斤的米倒进布袋里，“还剩下三斤，你明天来拿糖的时候一起给你。不过不要来的太早，我明天上午去买糖，回来大概要午饭的时候了。”</p>
林小山摇摇头：“我明天晚上再来。”他平时不能过来，晚上没人看见的时候才可以，不然自己换的东西被大家知道，他就保不住了。</p>
宁书想到他昨天摘板栗的时候说的话，当时她问：你把板栗换给我，你家人能同意吗？而林小山说：不会的，他们不知道捡的板栗有多少，我分一些出来拿回去就好了，剩下的可以换。</p>
从这话可以看出，他在家里过的并不好，所以需要偷偷摸摸的来，也可见板栗剥壳的时候，他也是偷偷摸摸的，不会在家里。</p>
而想到那么晚了，他一个小孩子在外面黑灯瞎火的剥板栗，宁书到底是有几分担心的。她想了想问：“小山，你可以挖别的东西和我交换，板栗经过这两天也要没了，但是你和我交换的事情不能告诉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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