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齐齐跪道：“请陛下节哀顺变，保重龙体。”</p>
三日哭灵也不是一直不能回家，只需卯时至，亥时回即可。</p>
像王爷、皇子、公主、长公主、公爵、侯爵、伯爵这种高级贵族可以各自回家进行斋戒；各部院大臣和官员要到本衙门宿舍中集体住宿斋戒，不许回家；至于散闲官员，则齐集于午门斋戒住宿。</p>
像宁荣二府，虽然袭的不是公爵爵位，但也属于公爵之家，家庭成员是可以回家的。</p>
像林如海这种五世列侯之家，爵位已经断了，所以只能去户部衙门。</p>
好在黛玉没有诰命在身，不然，这么一折腾，再好的人也折腾出一身病了。</p>
今天暂时还不能走，才刚过酉时，距离亥时还有两个时辰。</p>
百官们就跟着隆正帝去了大明宫，命妇们跟着张皇后去了慈宁宫。</p>
哭灵的座次也是按照官位品阶排列的，最前面的是皇室成员，其后才是勋爵大臣们。</p>
几千人跪在一起哭灵，那场面，可以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p>
就算本来不伤心的人，在这种气氛下也要流几滴眼泪。</p>
夜幕低垂，紫禁城内的灯火昏黄而沉重，仿佛连光线都承载了无尽的哀愁。</p>
贾珠和太上皇、甄太妃都没什么交集，只是和太上皇见过一面。</p>
作为开国皇帝，多少是有点东西的，只是可惜贾珠和他不是一个时代，不能亲眼见他年轻时的英姿。</p>
不过，太上皇虽然是开国皇帝，但是拿得出手的战绩貌似还真不多。</p>
大明的灭亡很偶然，根基并没有完全断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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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在一个富庶之地起兵，有钱有粮有人，又拥立大明皇室的后人为帝，收复京师的难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p>
然后又在以四王八公十二侯的劝进之下，黄袍加身，建立大乾王朝。</p>
期间，并没有经历几次大规模的战争，就算太上皇不出兵，鞑靼也可能自己会从神京退走。</p>
更不用提后来与大金的惨败了，那是太上皇在位期间很难抹除的污点。</p>
境内几大异姓王也没有消除，而且也不属于农民起义，为了拉拢反叛的力量，也保持了世家门阀士大夫们的利益。</p>
归根到底，大乾王朝的建立很偶然，太上皇也并非是一代雄主，只是抓住了机遇。</p>
革命不够彻底，这才导致大乾仅仅几十年就各种矛盾频发，已经出现王朝末期的一些特点。</p>
与其说是大乾王朝，不如说是李氏皇族领导下的明朝末期。</p>
历史周期律是每隔几百年，由活不下去的一批人，取代活得最好的那一批人。</p>
“鹿亡秦，蛇兴汉”，兴衰治乱，循环不已。</p>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p>
但是大乾朝是由活得次好的一批人取代了活的最好的一批人，活不下去的那一批人并没怎么参与进来。</p>
如今活不下去的那批人更加活不下去了，所以社会冲突有愈演愈烈的趋势。</p>
只有解决了生存问题，战争才可能暂时中止。</p>
只有解决了生存和公平两个问题，战争才可能永远停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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