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不知道。</p>
魏玠又无声地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想从她脸上窥探出撒谎痕迹。</p>
昭华无畏地与他对视，眼神相当无辜。</p>
他忽然伸手，将她搂进怀中。</p>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令她无所适从，脱口而出，“魏相……”</p>
“叫我什么？”魏玠将她脑袋摁在自己胸膛上，手掌轻抚她发顶。</p>
他就是不习惯对着她这张“脸”。</p>
昭华轻声改口，“怀安。”</p>
她没有挣扎了，任由他搂抱着。</p>
而后，他下巴抵着她头顶，低声道。</p>
“这几日，我查清了昌平公主的死因。”</p>
昭华不免好奇，“是怎么一回事呢？”</p>
她嗓音轻柔，配合着这温柔如水的月色，叫人放下防备。</p>
魏玠淡淡地开口。</p>
“事关皇室名声，我不能告诉你。你知道得越少，处境就越安全。”</p>
昭华也不是特别想知道。</p>
她更怕魏玠查出自己撒谎骗他。</p>
是以，她试探性地问。</p>
“那你是怎么查到的？难道，你去找过我爹爹？”</p>
“有个小和尚目睹了一些事，通过他提供的线索，不难查到那些隐藏的真相……”</p>
魏玠也去找过住持求证，但老和尚始终缄默，只是盘腿坐在佛像前，敲着木鱼，以沉默应对他所有问题，不做任何辩解。</p>
紧接着，魏玠又严肃告诫昭华。</p>
“当务之急，是帮你脱身。</p>
“让你继续易容假扮成昌平，这并非长久之计。”</p>
昭华当即挣脱出他怀抱。</p>
她十分抗拒，“不，我不需要你帮我！”</p>
魏玠目光微沉，眼疾手快地握住她手腕。</p>
“你还想继续做这假公主？”</p>
昭华不否认。</p>
“不可以吗？反正除了你，没人知道我是假的。</p>
“你去揭穿我，不就是要揭穿我爹隐瞒公主死亡的内情吗？</p>
“我知道，欺君之罪很重的，你要害死我爹吗！</p>
“我不傻。眼下只有我继续假冒昌平公主，才能保住我爹。</p>
“而且我现在吃穿不愁，不会再受人欺负，还有疼爱我的外祖母，我喜欢这样的生活。”</p>
魏玠眼中闪过一丝失望。</p>
他抓着她手腕的力气加重。</p>
“你以为这便能高枕无忧？</p>
“何况，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去拆穿你？</p>
“我说过，你是我带回来的，你犯错，我自会跟你一起受惩。</p>
“明日我就禀明皇上……”</p>
昭华眼中逼出汹涌泪意。</p>
“你为什么非要毁掉我的大好人生！”</p>
魏玠在大是大非面前一向理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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