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身不由己，陪着秦玄一起往养心殿方向走去。 秦玄低声道：“要动蒋氏一脉，最棘手的地方，不是百官之首蒋太师，不是后宫之主蒋皇后，更不是嚣张跋扈的三皇子，而是……” </p>
见黄莺侧耳倾听，一副认真入迷的样子，秦玄低笑道：“你觉得最大的阻碍是什么？” </p>
黄莺被他的气息吹在脸上，才发觉自己无形之中跟他贴的很近，急忙往旁边闪了一步。 </p>
想了一下，低声道：“是在外面统率二十万镇南军的蒋忠义。” </p>
秦玄欣慰道：“不愧是我秦玄的爱妻，果然思维敏捷，一点就透！” </p>
黄莺脸一红，啐道：“谁是你爱妻，八字还没一撇呢，少占我便宜……所以说，你准备先对蒋忠义下手？” </p>
“这个只怕难啊！” </p>
“他统率镇南军多年，早已把二十万镇南军训练成了嫡系私属部队，动他只怕要闹出大乱子。” </p>
“我觉得，这也是陛下一直对蒋氏一脉步步容忍的根本原因。他不想逼镇南军作乱。” </p>
秦玄冷笑道：“所以我今天要对陛下下一剂猛药。他以前有所顾忌，情有可原，但是现在，容不得他再装糊涂了！” </p>
“养痈为患，长痛不如短痛，为了避免日后更大的乱子，现在趁着陛下还有威慑力，必须尽早除掉这个大患！” </p>
“我已经想好了，动蒋忠义，要用到你们西凉军……” </p>
“用西凉军？”黄莺惊愕道：“你要干什么？” </p>
秦玄低声讲述着自己的计划，黄莺听了，喜忧参半，犹豫不决。 </p>
等到她想通整件事情，想要说什么，一抬头，竟然已经到了养心殿外了。 </p>
福公公在门口相候，笑眯眯地道：“陛下在殿后的菊、花台召见秦少保，黄郡主也要跟着吗？如果要跟着，容我先进去通报一声。” </p>
“因为陛下之前口谕里，并没有黄郡主。” </p>
黄莺想说什么，秦玄急忙道：“不用了，黄郡主只是送我到此。” </p>
“黄郡主，你去忙吧，咱们回见。” </p>
黄莺见秦玄含笑看着自己，知道是让自己按照他方才的交代去办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p>
养心殿后面，是一个精致的小花园，种满了各色名种菊、花。 </p>
此时秋风乍起，已是金黄满园。花香冲淡了秋风中的肃杀之意，秦玄抬头望去，花园中间有一处亭台，武帝正在独坐饮酒。 </p>
他急忙快走两步，跪在台子下面，道：“臣，叩见陛下！” </p>
“陛下万福金安。” </p>
武帝并没有看他，仍旧看着远处风中摇曳的几株硕大金菊，喝了一口酒，淡淡道：“说吧，太子妃中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p>
“朕要听实话。” </p>
声音虽然平淡，但是也像这初秋的风一样，蕴含着无穷的肃杀之意。 </p>
秦玄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请陛下赎罪！方才臣在大殿之上，说太子妃中毒乃是偶然，并非有人刻意而为，乃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说的虚言。” </p>
“实则……太子妃和她肚子里的皇孙造此大难，几乎一尸两命，动摇国本，乃是有人……刻意为之。” </p>
武帝脸上横肉抽搐，咬牙沉声道：“此言，当真？！” </p>
秦玄低声道：“兹事体大，臣不敢妄言，更不敢欺瞒陛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