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秘书闻言,脊背汗毛倒竖,一时不敢吭声。
“我让你去监视闻启涵,就是因为我料到了,他私下应该是跟什么人有过接触。”
谢晋寰笑得残酷而戏谑,“呵,我说过什么来着,这世上,唯有死人,才能完全信任。”
“谢董,您简直神了!”
谭秘书一脸惊异与崇拜,“但您是怎么发现闻启涵有问题的?”
“那天,他无缘无故问我新药研发的进度,我就觉得很古怪。以前,他从不会问这些废话。”
谢晋寰回身,慢悠悠地绕到桌案前,将满桌照片中的其中一张拿起来,低垂眼睫冷睨。
上面,正是那天,沈惊觉与闻启涵在咖啡厅见面时,沈惊觉将打火机交到他手中的画面。
片刻后,谢晋寰眼眶攀上猩红,将照片在掌中揉成一团废纸。
“您……难道打算?”
谭秘书谨慎地试探,“恕我直言,闻启涵真是个得力干将,他为您处理了那么多脏事儿,警方竟然一次都没查明白过,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而且他在盛京官职虽一般,但手里有实权,可以妨碍警方调查,为您解决了不知多少麻烦。
即便沈惊觉跟他私下有接触,但具体聊了什么咱们也不知情,保不齐这只是那边设的局呢,为的就是挑拨您和闻厅长之间的关系。我觉得他未必有胆量背叛您,他手上好几条人命的把柄都在咱们手里,还有他老婆那条苟延残喘的小命也被咱们捏着。他应该不敢轻举妄动吧?”
“我不需要他了。”谢晋寰语调散散淡淡。
“您……说什么?”
“昨晚,我接到了先生的电话。”
谢晋寰苍冷的唇角上扬,眼底迸射出喜悦的光芒,“先生告诉我,药物实验在国那边已经有了最新进展,盛京这边的实验可以先停止了。既然不需要实验了,那么我也不需要闻启涵这条‘清道夫’,帮我清理那些麻烦的垃圾了。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留着他。”
谭秘书呼吸一窒,只觉一阵寒流蹿遍四肢百骸。
“他,知道我们太多秘密。不管他为我立下多少功劳,不管多么死心塌地,我都不可能留他。”
谢晋寰顿了顿,转而看向谭秘书的目光有种怪异的温和,“但是,阿乐你除外。你是我的下属,也是我的亲人。我走到今天,不光有先生的提携,还有你的辅佐。
等过阵子,事态平稳了,我会让你进谢氏集团董事会,还会让你成为谢氏的股东。你对我的真心,天地可鉴,我谢晋寰绝不会亏待你。”
谭秘书嘴唇颤栗,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
“请谢董放心!我谭乐对天发誓,绝不会背叛您!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柳氏集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
柳老爷子虽侥幸捡回性命,但因为本就年事已高,加上重度休克导致脑溢血,最终确诊为全身瘫痪。
柳则之被检方以教唆杀人、藏匿违禁药、洗钱、行贿等罪名正式起诉。
但对于活人实验这件事,由于证据不足,不能算在柳氏头上,所以警方对外通报时也没有提及此事。
可这反而让外界认为是上面有意压消息,遮掩事实真相,柳氏一夜之间股价蒸发二十多亿,连续跌停五天!
声名扫地,人人喊打!
柳氏集团门口被拉满了白底黑字的条幅,什么“惨无人道”“畜生不如”的字眼铺天盖地,还有不少记者堵在外面拍照,助长舆论气焰。
如今的柳氏家族,只剩下柳敏之和柳随风。
偏偏一个早早就嫁出去,和柳家已断绝了往来;一个在外多年被边缘化,除了身上有点股份外从未参与过集团管理。
顷刻间,柳氏集团,人心不轨,岌岌可危!
今天,柳敏之代为行事董事长权力,召开了临时董事会。
她褪去作为豪门贵妇的一身矜贵的旗袍,穿上了高雅干练的白色职业装,佩戴上俏俏亲手制作的白钻与粉钻镶嵌的狐尾百合胸针,在众董事的虎视眈眈下走进会议室。
刚一进来,她就感受到了那种如芒在背的敌意,但她没打算退缩。
因为无论怎样,柳家,都不能垮!
“诸位,最近柳氏集团发生的事,大家应该各种渠道都了解了。现在情况紧急,我就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