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连转几道车后，终于到了刘燕子的老家，攀山市刘家庄。</p>
刘家庄是当地一个靠煤矿起家的区县，几十年前还算兴旺，后来国家下令关闭煤矿保护不可再生资源，刘家庄的经济大受打击，萧条下去。</p>
之后几年刘家庄引进工厂，想解决当地居民就业问题，但刘家庄引进的工厂多是其他地方淘汰的工业区工厂，本就应该煤矿开采而破坏的环境，因为这些工厂来了之后受灾更大。</p>
一到刘家庄，众人看着眼前灰扑扑的城市，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电视剧里的场景。</p>
林与青看了眼时间，正是中午两点，于是问道：“我们是先去燕子家吗？”</p>
“嗯。”郁时道：“你还记得路线吗？”</p>
“记得的。”林与青指了指不远处的公交车站，“我带你们去。”</p>
刘燕子的家在刘家庄老城区，从车站坐车过去，需要转两个站才能到。</p>
这一路上，郁时注意到老城区许多楼房被画着快要掉落的“拆”字。</p>
林与青解释道：“燕子说过，老城区十年前规划过老城区改造，说要拆了这些楼重建，但十年过去了，也没什么后续，就画了一个‘拆’。”</p>
郁时眨了眨眼睛，打量着车窗外的环境。</p>
很快，一群人在刘燕子老家附近的公交车站下车。</p>
刘燕子的老家是老城区偏郊区的一个老小区，基础设施非常老旧。</p>
七八层高的老楼房，巷子很窄，到处都是小区居民的自行车电动车，还有几辆违规停车的小轿车。</p>
这里的电线杆密集凌乱，横在街道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电死倒霉的路人。</p>
现在正是下午三点过，天气炎热，家家户户待在家里吹空调，被放在外面的空调外机使劲吹着热风，35度的天气，硬生生被吹高了3度。</p>
在林与青的带领下，一群人穿过巷子，走到一栋老楼房前。</p>
林与青指着老楼房右边的一楼，说：“那就是燕子父母的家。”</p>
郁时顺着林与青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右手边一楼的门窗打开，一个满脸雀斑，黑黑瘦瘦，一副憔悴样的中年妇女坐在楼道里，借着阳光低头缝衣扣。</p>
因为家门是敞开的，郁时所站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屋子里面的环境。</p>
一个字，破。</p>
除了一个木桌，两把木椅，客厅里看不见其他东西，连电视机也没有。</p>
“直接过去吗？”林与青问。</p>
郁时“嗯”了一声，抬脚走过去。</p>
“张冬梅？”她道。</p>
听见有人喊自己，张冬梅茫然的抬起头，望着走来的一群人。</p>
“你们是……”</p>
“阿姨。”林与青走到郁时身边，朝张冬梅喊道。</p>
看清楚来人后，张冬梅脸色微变，嘴唇颤抖几下，说：“林小姐，你怎么又来了……”</p>
林与青看了眼郁时，随即说：“我这次来，还是为了燕子。”</p>
“燕子已经嫁人了。”张冬梅放下针线，“林小姐，之前你闹也闹了，报警也报了，你还想怎样？”</p>
林与青一愣。</p>
张冬梅继续说：“林小姐，我如今这家已经经不起折腾了。燕子找不到，只能，只能说我们没有缘分……”</p>
“我男人是个没本事的，为了钱把自己的女儿卖了，我也没用，连自己的女儿也没保护好。但，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别来我家了。”</p>
说到最后，张冬梅激动起来，一口气梗在喉咙里，直直盯着林与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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