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本座命令,阳奉阴违,此为罪一。”
“屡屡顶撞本座,此为罪二。”
话音落下。
他从腰间拿起一九孔骨埙,吹奏起来。
古朴、厚重的音色响起,曲调瞬息间历经十次变化,根本不像一首完整的曲子,怪异之极。
曲调变幻,层层叠叠。
沧桑、厚重的音色,没有丝毫韵律可言,越发诡异。
“嗯!”
南宫雪闷哼一声,强撑了一会,再站不住,整个人跪在地上,痛苦的蜷缩着。
露出衣袖的雪白肌肤下,隐隐泛起黑气,下面似有什么东西,在经脉中急速乱窜。
那东西受埙声牵引,速度越来越快。
南宫雪从最开始的闷哼,逐渐变成痛苦的呻吟,她不想发出惨叫,但巨大的痛苦,让她几遍咬破了嘴唇,也无济于事。
“嗯?”
荀渊轻咦一声,骨埙从嘴边放下,但他内力流转,不断有气流以特定频次穿过骨埙,诡异的埙声不仅未断,反而变化的频次更快了。
“南宫雪,本座现在真有点嫉妒你了。”
“若论武学天赋之高,你真不愧是本座生平仅见,没想到刚过一年,你竟然又有进境。”
“只是可惜,这毒蛊以内力为食,你功力越是深厚,它就越是强壮,被催发时,也就越是痛苦。”
“无耻小人!”南宫雪痛苦的蜷缩着,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廉耻?”荀渊嗤笑。
“你从哪学到的这种东西?所谓廉耻不过是些穷酸腐儒搞出来愚弄凡人的鬼东西罢了,最是无用。”
“而我要做的事,远高于廉耻!”
“南宫雪,怎么样,这滋味不好受吧?这次是不是比之以往更痛苦?”
“现在,你知错了吧?”
极致的痛苦,生不如死,南宫雪浑身被冷汗浸透,挣扎中,发髻散乱。
面具下,一对妖艳的眸子中,尽是痛苦。
当然还有恨。
浓到化不开的恨!
若说她此生最恨的人是谁,那就是眼前的荀渊。
九凤楼立足之初,便设下楼主、圣女、长老院三方制衡的框架基础。
而为了让三方能互相制衡,不至于一家独大。
自创建之初,早就各有手段。
三方在就任之时,就会被种下不同的蛊毒。
而三种蛊毒的操纵手法,都在彼此的掌控中,互相握着制衡手段。
圣女手掌长老院十老的蛊毒操纵。
长老院十老掌控楼主蛊毒操纵。
楼主手掌圣女蛊毒操纵。
这种平衡,自五十年前,九凤楼创立,就一直存在着。
直到……荀渊就任楼主。
荀渊就任楼主之时,才二十四岁,是九凤楼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楼主。
那时的荀渊,当得起那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那一年,南宫雪十七岁,武学天赋惊才绝艳,就任圣女。
她就任圣女半年后。
荀渊找到了她。
她清楚记得。
那是冬天。
鹿城下着鹅毛大雪。
暖阁中,荀渊好似一个邻家大哥哥一般,与她闲话家常。
‘阿雪,今年你才十七岁,你是九凤楼历来最年轻的圣女,真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