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原一愣，下意识低头看去，就看见宁柯对他平摊开了掌心，那手掌肤色极白，几乎能看见青紫色的血管，手指匀称细长，如冰似玉，是任何人能会承认的好看。</p>
不过——阿宁这是要干什么？</p>
“能给我一根烟吗？”他终于轻声开口问道。</p>
……？</p>
这次段原是彻底愣住了，他这位朋友确实会抽烟，但却并不喜欢，因为他嫌烟草味道呛人，而且因为身体不好，便更加克制。</p>
“烟？”，段原愣愣地重复了一遍。</p>
宁柯淡淡“嗯”了一声，对着他挑了挑眉梢，显然是觉得他在明知故问。</p>
看着他的神情，段原的唇角不觉抽动了一下，几秒钟之后才终于败下阵来，无奈地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来一盒黄鹤楼。</p>
打开盒盖，从里面抽出一支烟递到宁柯手心里，便收了烟盒，去摸口袋里的打火机。</p>
宁柯动作十分娴熟地把香烟含进唇齿间，看见段原手里的Zippo打火机燃起火苗之后，便微微俯下身，就着段原的手把香烟点燃了。</p>
看着他的动作，段原不觉又怔了一下。</p>
他这朋友不喜欢抽烟，以他的家世，就算平时出席商业活动也不会有人逼他抽烟触他的霉头。</p>
但是这个动作，明显就是极为习惯被人敬烟的，就像已经重复过千百次。</p>
宁柯没注意到段原的打量，自顾自地重新直起身，叼着燃起的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p>
呛人的烟草味道如意料之中一样霎时涌入了气管和肺部，宁柯被呛得弯下腰，扶着窗户前的护栏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p>
窒息般的感觉席卷了全身，但却也同样清空了脑海里原本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让他难得的享受了一把大脑彻底放空的感觉。</p>
段原被宁柯吓了一跳，赶紧抬手从他唇边抽出了那支香烟，猛地丢到地上，用鞋尖碾着踩灭了。</p>
“阿宁，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明明知道你抽不了烟的。”</p>
宁柯又咳了一会儿，终于勉强缓了过来，撑着栏杆站起身，别过头瞥了一眼段原。</p>
他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眼眶上的红在白皙的脸上显得更加明显，睫毛被水汽染得墨黑，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苍白脆弱。</p>
恍若美人梨花带雨，几乎没有人会不为之动容。</p>
但是段原的语气里却带着点隐约的责备：“阿宁，你有心事就说出来，有大把的人愿意听，你作践自己是干什么呢？”</p>
“我没作践自己。”宁柯哑声应道。</p>
他抬手抹了一把眼角，接着说道：“我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一点。”</p>
段原：……他倒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冷静的。</p>
宁柯从冲锋衣口袋里抽出了一张纸巾，按到自己还泛着酸意的鼻尖上，看着身旁欲言又止的段原，却是问了一个明显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问题：</p>
“小原，你现在还喜欢萨拉小姐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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