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召都南城门轰然倒塌。
城墙之上苏晏与苏沐兮正持剑立于其上,倒塌之后的城墙,在苏晏的控制下,将城外的护城河填平。
已经规划了半月的计划终于开始实施,他们的第一步就是用城墙之石将护城河填充。
天崩之势,城外驻军立刻被惊动,但面对面前的倒塌的城墙,确实没有一人敢上前。
“姐,你说我们这样做真的有用,对付城外驻军的蓝尉溪,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动静!”
“既然陈瑾和蒋桀他们相信蓝尉溪,我们就按着计划来就是了,至于城外的这些驻军,他们做不了什么!”
“可是那黑影,我们真的能对付得了他?”
“相信陈瑾,黑影不会杀人,我们始终在主动。”
再过去的半个月里,始终没有想出半点可行的方法,没有一个方法能够绕过黑影,索性就不绕过,直接正面对抗,虽然对方武力值高于他们,但只要有不杀人这一个限制在,那么他们就有办法对付,现在陈瑾几人时刻就守在他们的身边,只要黑影已出现,他们就会按照预定的计划进行。
城墙之上,二人缓慢的走在城墙上平台的中间,而他们身后的城墙,也在他们一步一步的行走中轰然坍塌,倒下的城墙墙体将城外的护城河完全填满。
在他们不远处则是围上来的城墙上的驻守士兵,苏沐兮左手背剑,右手一挥,生长在石缝中的杂草疯长,将向他们冲来的士兵全数束缚。
二人淡定的从士兵逐渐穿过,而后被束缚的士兵随着下陷的城墙落到了地面后,一身束缚的草茎才将他们放松开。
“先歇一歇,我恢复一下灵炁!”
苏晏与苏沐兮说完后,便就地盘坐下开始调息运气,恢复消耗大半的灵炁,如此巨量的控制,让苏晏的消耗极快,仅仅只完成了四分之一就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苏沐兮站在苏晏的身前,看着城墙之下远远围观的百姓,和城外严阵以待却不知道自己面对什么的驻军,在几个月前的那场突围中,这些守军就没有勇气面对他们了。
身后下陷的城墙没有人敢靠近,而身前城墙上的护卫军,也看到之前被束缚与城墙一块消失的士兵,同样没有一个人敢在靠墙,身后的长官也只敢催促,不敢带头走进。
——皇宫之中——
“陛下!陛下!”
寝宫之外,宦官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跪在正在看着书的屠焕面前。
“什么事!”
“召都召都的南城墙塌了!说是在上面有一男一女两个异人,但凡接近他们的都会被突然长出来的草给捆住,他们们每走一步,后面的城墙就会垮一点。现在应该塌了约莫三分之一了!”
屠焕挥动衣袖,将宦官驱了出去,桌上的书也不合上,直接的扣在了桌上。
自从柯央战死在靖康坊之后,屠焕就停了早朝,召都两地叛乱,规模巨大,而大召的可用兵力大半都在济国,瘟疫刚去,调兵回内地平叛是不可能的。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多灾祸的大召,在自己的手上,却一点一点的被毁掉。自己对世家的压制的后果,在这一年里也显现了出来,他也明白了先帝最后对他说的那句‘一切慢慢来,勿要操之过急’了。
各地早已不再听从自己的命令,自己能够管的住的也就这皇宫和召都城外亲眷手下的五万驻军了。
“塌就塌吧,反正也是早晚的事了。”
屠焕抬着头,想要看穿屋顶,与那颗每日不停歇靠近的陨星对视。
“若是你不来该有多好啊!”
陨星只是个影子,大召内部的矛盾早已经是不可收拾了,自己继位以来,对世家的做法,也不过是最后的补救。
本以为可以顺利的将分散在世家大族中的大召根基收回到皇家手中,但这陨星的到来,让自己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而自己只能看着自己最大的筹码困居济国。
“吴安!”
“奴在!”
“传朕的口谕,让城外的驻兵不必阻拦出城的百姓了”
正直暮年但依旧健壮的屠焕,在这几月的时间里,头发却花白了大片,像是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