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世家大族,这一个个的所谓的世家大族,那个不是吞金的猛虎,有几个不是天下的蛀虫。”安慧帝突然迈步向前。
早在安慧帝站起来的时候,太监们也已经将安慧帝面前的案桌给搬到了一边。
“你以为这个谭沅是什么好人,还治地有方?”
安慧帝勃然大怒,很是生气的指着大皇子屠黎说道。
“郦州牧谭沅,其家族家财巨富,拥良田万倾,黔农近千。丁仆三百,皆着有甲胄。你可知,这私屯甲胄已经是屯兵之罪,他还想让家仆着甲演兵,早已犯了死罪。”
“不仅如此,与其一干人等,在家中都存有百十铁甲,这难道不是结党营私,以谋兵变?那你说还要什么才要定他的罪,我念他散财救灾,没有诛他三族已经是对得起他了。”
安慧帝叹了口气,坐回了龙椅上继续说道:“你尚年轻,不要被妄臣迷惑了。”
安惠帝这一幕,可谓是收放自如。
“陛下!此中定有误会,我司监察百官,对于谭沅也有过监察,怎么能出现如此大的纰漏,陛下居于召都,定有人伪造证据,骗了陛下您。”
余密依旧不愿意相信,在属吏司的检查下,依旧会有这样的大事发生,更何况郦州是自己的家乡所在,自己家族就在郦州夏阳郡。如此重大的事,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
“好了余卿,不要再说了。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请陛下明示!”余密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族也在此案中列名。”
“陛下,冤枉!”
安惠帝一言,使余密只敢跪伏于地,全身竟然不自觉的在颤抖。
安慧帝此言一出,殿上百官也纷纷交头接耳开始细声议论了起来。
“静!”见杂音愈重。传话太监长呼一声,殿上才重新安静了下来。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此事臣未有半点风声。若是知道有此一事,我早就将谭沅弹劾,不会有半点包庇。”
“那朕问你,你在任见,查过几个案子。”
“案子?……婉州耽禹徇私舞弊案,军械司将蓝渊私售军械案,司教右丞科举舞弊案……大小十余宗,陛下问臣有何意欲?”
“余温可是你族叔?”
“禀陛下,正是臣的族叔,官拜农牧司吏文笔一职,不过在去年因为为官腐败,被臣送上了司律司。”余密突然恍悟。
“余卿,你连自己族叔都不曾放过,你家族怎敢与你相通?”
“陛下,我…”
还未等余密说完,传话太监就高呼道:“香尽,退朝!”
“好了余卿,有你也是大召之福,你放心,你族干预此事的并非你的血亲,你大可安心,我不会降罪与你。”
说完安慧帝便起身,往着大殿右侧的龙桥走了去。
等到安慧帝走出了大殿后,殿上的众臣便纷纷结伴往外退了出去。
此时余密才站了起来,此时的他浑身颤抖,感觉有些头晕目眩的,走路都不太稳定。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族人也会参与此事当中。
殿外,余密看着自己手中的管帽,总觉得它在自己头上已经待不了多久了,他并不是担心自己的仕途,而是因为属吏司的官职原因,在朝树敌太多,一旦丢了这官职,恐怕自己还有自家族人以后都再难立身了。
“余司丞,不觉此事蹊跷?”
余密抬头看向了说话的人,余密有些惊讶,此人正是王姚。
“不知王司丞何意?”
“余司丞不要惊讶,此案虽说是我主审的,但是太过玄妙,我不像你敢直言陛下。”
大殿不留人,余密与王姚一边往宣门外走去一边小声的说着话。
“请王司丞明言。”
“也请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