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决定要说的,刚才眼神还如此坚定,现在怎么就脸红了?”
夫子的语气中有了些调笑,这样说话的夫子,陈瑾也是极少见过。
“夫子,阿瑾回屋受罚去了”
不敢作答的陈瑾,只得寻个理由飞快的逃出书房。
陈瑾刚一出门就看见管家在门边上候着,许是等了一会儿。
见陈瑾慌慌张张的往外跑,当即拱了拱问礼,并提醒陈瑾小心有些不要摔倒了,看着陈瑾走远后,才轻敲了一下房门,并没有出声打搅。
书房中的陈榆也算是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脸上露出了微笑,小声的自语道“这小子怎么如此聪慧,但早明俗事不知道好与不好啊!”
陈瑾母亲王怡宁曾经与陈榆说过,她想让陈瑾开心长大,不想他为家族娶一个不认识的女子,虽然有意让陈瑾与陈香之间亲密一些,但未来的选着还是要看陈瑾自己。
“何人!”
“夫子,是老仆。”
“什么事说罢。”
夫子还没有叫管家进书房,管家也没有丝毫要进去的动作,即使是房门大开着,也依旧在门外候着。
“村长差人来报信了。”
“哦?进来说吧”
听见陈榆唤自己进去后,管家才跨了一步进入了房间,只见房间中的陈榆,已经将晾在一旁的信纸收捡到一旁放好了。
管家进入书房向陈榆施礼后继续说道:
“村长差人来说,山火已经彻底熄灭了,还说这浓云沉积,恐要下个几日才会停下,田中所植,也因炙涝交替,恐秋收无望。不过所猎山物颇多,勉强可以撑到秋播,再加上后面可以渔果腹,也算是可以勉强度过了,还说之后会携乡民一起前来道谢的。”
“此番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还是希望飞星一事不要传出去,村长所求之事先应下,能帮则帮上一把。”
村长差人送来信息,陈榆也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来,而背后的含义陈榆也是知道,秋收无望,粮税也就无法上缴,池崖山的青壮也免不了被征去做兵役抵税。
“韩管家。”
“在!”
“你去将陈香叫过来,我有事要与她说。”
“老仆这就去”
没过多久管家韩当就带着陈香来到了书房外。
“夫子,老仆将陈香带来了。”
其实韩管家也是十分的疑惑,为什么陈榆突然要见陈香,难道是因为和陈瑾一起跑出去,要责罚她,但是即便要责罚,也是让身为管家的自己来做才对。
左思右想,想不明白,就不再多想了,这一路上也询问过陈香有无做过什么其他的错事。
而阿香却是连连摇头,口中说着不知道,心里却有些害怕了起来,但一想到夫子平日里的祥和,害怕的感觉也就消失了大半。
再临进门的时候韩管家还嘱咐陈香好生的回答夫子的问题,莫要扯谎什么的,总之也是担心。
“夫子,没我什么事我就退下来?”
“你也应当知道,日后好办事一些。”
“是”
于是韩管家微微曲着腰站在阿香的一旁,而阿香却是不安的揪着衣角,慌乱的揉戳着。
“陈香,我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
阿香可不敢说话,只像小鸡啄米一样快快的点头。但是傍边的韩管家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提醒陈香,陈香这才反应过来的回了一声‘是’。
“那我问你……陈瑾对你可好?”
陈榆或许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本想直接一点,直接问你可愿意与陈瑾,但对于他这大几十年的礼数观念,又有韩管家在一旁,也不能如此问,只能隐晦问一问,大概可以猜的出来阿香对陈瑾的心思。
“阿瑾…阿瑾少爷,对我一向很好,平时…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和我一起吃的。还有…还有…请夫子不要责罚阿瑾少爷…”
阿香越是说就越是紧张,手上的小动作越发的不知所措,眼里似乎又有打转的泪花了。陈榆扶了扶胡须继续问道:“你与阿瑾在我这一起学习的时候,习过《召礼》吧?”
陈榆的眼睛并没有看向阿香,而是看向了韩管家,当然韩管家从陈榆的话中明白了些什么,但作为下人也不能多问,只得在一旁听着。
“读…读过”说完陈香眼里闪的泪花也不在了,反而是脸开始红了起来。